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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恩的說道,也偶然出這麼一件事體罷了,宮裡哪能常常殺人呢。又問那天是誰值班兒,太監說道是王侍衛,問不是青臉小王嗎,太監點點頭,姓恩的說他是武侍衛,武榜出身,怎麼不能殺人,俺是祖上傳下來的功名,不像他是拿刀動槍的。一句話不曾說完,忽然有一個小太監推進門來,慌慌張張地對姓恩的說道,皇后有旨,宣侍衛進宮去,快快。姓恩的聽了,心中止不住地跳,一邊戴帽子,一邊問那太監道,你看是什麼事。那太監搖著頭說道,我看不是好,姓恩的說道,怕又要應著俺們剛才的話了。一邊說著,一邊跟著那小太監進去,走過一重一重宮門,都是靜悄悄的,遠遠地聽得鐘樓上打了三下。看看到了皇后的寢殿外面,姓恩的便站住,那小太監走進屋子去,姓恩的這時止不住渾身打起顫來,看看走廊下面站著幾個太監,大家臉上怔怔地不說一句話來,隔了半晌,只見一個宮女掀著門簾出來,低低的問誰是乾清門侍。姓恩的跟著宮女,一腳跨進屋子去。只見屋子裡燈燭輝煌,滿屋子鏡子射出光來,照得眼光,皇后已卸去晚妝,穿著一件狐服半臂,坐在一張鋪滿錦繡的大床上。皇帝也穿著便衣,坐在一張黃緞繡龍的安樂椅上。姓恩的抓去帽子上去趴在地下,叩請皇帝皇后聖安。便眼對鼻、鼻對心直挺挺地跪著。半晌半晌,一屋子靜悄悄的,大家不說話,只見兩個宮女從床後揪出一個美貌女子來,望去好似妃嬪模樣。可憐她上下都穿著單衣,混身索索地發抖,這一段粉頸子上鮮紅的血,一縷一縷地淌下來。她一邊哭著,一邊爬在地下。連連磕著頭,皇后不住地冷笑說道:“好一個美人兒,好一個狐媚子,你哄著皇帝,殺死蘭嬪,再下去你便要殺死我了。”
說著又回過頭去對皇帝說:“陛下不常到俺宮中來,沒有夫妻的情分,我也不希罕,只是陛下在外面,也得放尊重些,怎麼不論腥的臭的,都拉來和她睡覺,不論狐狸精,都給她封了妃子,這種妖精做了妃子,俺做皇后的也丟了臉,陛下打量在外面做的事體,掩不知道嗎?陛下和這妖精睡覺,俺都記著遭數兒,在敬事房睡了四夜,可有麼?在遇喜所睡過三夜,可有麼?在綠蔭深處睡過四夜,可有麼?在御書房裡又睡過四次,可有麼?陛下和這妖精睡覺也便罷了,為什麼一定要殺死蘭嬪,又為什麼把別個妃嬪丟在腦後,一個也不召幸了呢?”
皇后越說越氣,拍著床前的象牙桌兒,連連罵著昏君,那皇帝坐在椅子上低著頭,只是不作聲,忽然皇后問著姓恩的道:“你能殺人嗎?”
這姓恩的冷不防皇后問出這句話來,心想自己在家裡終日掉著筆頭兒,如何能殺人,迴心一想,自己又是個武職如何可以說不能殺人呢?當下他便硬著頭皮回說,能殺人。那皇后說道好,一手指著那地下跪著的女子道:“快把她拉出去殺了。”
這姓恩的聽了,頓時魂不附體,看看那女子也嚇得玉容失色,連連在地下磕頭求饒命,姓恩的看了,也不覺心酸起來,忙碰著頭奏說道:“這女子原是該死,但宮裡不是殺人地方,求皇后下旨,把這女子交給奴才,帶到內務府審問定罪。”
誰知皇后聽了這句話,越發生氣,拍著桌子說道:“你說的什麼話,你是什麼人,你敢抗旨麼?你敢是和這個妖精也是有交情的麼?你再多說,便連你也砍下腦袋來,你說宮裡不能殺人,那蘭嬪又怎麼給王侍衛殺死在宮裡的,難道只有皇上殺得人,俺便殺不得人麼?況且這個妖精又不是什麼妃嬪宮女,原是穆彰阿家裡極淫賤的女戲子,是你們這不成器的皇上,把她拉進宮來,由這妖精作崇,如今俺說殺便殺了,像這種賤貨,也不配交內務府審問。”
姓恩的聽了皇后的話,知道不能再替這女子求命的了,再求下去,連自己的性命也不保了,便上去拉著那女子便走。可憐這蕊香哭得和淚人兒一般,拉住了姓恩的袍角,只是嚷著大爺救我的命吧,姓恩的兩手揪住她的手臂,橫拖豎拽的拉出了寢宮門外。院子裡一片月光,照著他兩人,蕊香跪在院子裡,連連向姓恩的磕頭,哭著求命,姓恩的到了這時候,也顧不得了。閉著眼,咬著牙,一手拉下佩刀來,一手揪住蕊香的雲髻,在她頸子上亂砍。起初還聽她嚷著痛,後來喉管割斷,便沒有聲息。看看還有半條頸子連在腔子上,用勁一割,便把一個血淋的頭割下來,姓恩的到了這時,也不由得發了怔,痴痴地站在院子裡,對那倒在地下的屍身看著。這時月光,加倍的有光彩,照在蕊香的屍身上,只見她上身一件粉紅單衫,鈕子也掙斷了,露出高聳聳白嫩的|乳頭來。那一彎玉臂,越發覺得白淨肥嫩,這姓恩的年紀只有二十多歲,正在女人身上用情的時候,他見了這一個豔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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