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1/4 頁)
才跑得兩步,他背後火燒般一陣灼痛,只覺得有個鋼爪生生釘進了肉裡。
紀凌咬著牙拼死去掙,尤其掙脫不開。
他急了,便想叫人,話未出口,杜老闆那幫屬下一湧而上,踩的踩,踢的踢,將他按在地上,嘴裡塞上東西,繩捆鎖綁,紮了個嚴實。
那法師繞到紀凌面前“嘿嘿”冷笑,“真是個未經琢磨的妖物,”扭頭對著杜老闆一樂,“有這東西在手,莫說是五百年,五千年的道行也煉得出啊!”
說話間,紀凌背上又是一陣劇痛。
那法師從他背上連衣服帶血扯下一大片來,招呼杜老闆去看。
“看這藤花,這東西有些來歷,只怕比你我預想的還要值價。”
紀凌痛得幾乎要死過去,心裡頭一邊大罵黎子忌、謝清漩沒用,不知救駕;一邊盼著這法師多挨一刻是一刻,千萬等到救兵才好。
法師像是猜到了他的心思,低聲對杜老闆說:“此地不宜久留,宕拓派的人來了就麻煩了,快走!”說著將紀凌提到馬上,一行人打馬揚鞭,要出院門。
紀凌心下叫苦,眼瞅著那馬蹄子就要踏到院外,平空起了一陣白煙,馬群像被施了定身法,一匹匹抬腿揚蹄僵在了那裡。
法師眉毛一立,捏出道符,嘴裡叫了聲“破”。
符到空中,掙了兩下,死蝴蝶般跌落地面,那法師臉也白了。
回過頭去,濛濛的雨中擎出把油布傘,傘下立了個錦衣少年,對著那杜老闆輕輕一笑:“杜老闆真是契而不捨,冒著雨還來看我們,黎某感佩不已。只是你找的這個幫手也太弱了一些。”
說話間袖子一揚,手中飛出一道符來,奔著法師面門而去。
那法師持掌去擋,誰知那符來的凌厲,只聽“哧”地一聲,那符竟穿透了法師的手掌,法師又驚又痛,幾乎跌下馬來。
“杜老闆,你記性可不好啊!我說過,這是我們宕拓派的事,絕不容任何人插手。”說著,手中的傘一攏,收到胸前,傘尖一轉,直指杜老闆一行,“啪”地撐開。
說來也奇,那傘上的雨珠自便似得了神力,鋼釘一般齊刷刷朝杜老闆他們飛去。
眾人跌下馬來,急著走避。
那雨珠忽地又化作一團水氣,鋪天蓋地圍裹了過來。
紀凌但聽得身邊一陣慘叫,睜開眼來,那些人都不見了,地下橫七豎八躺了一堆半死不活的耗子,中間兩隻格外肥大,直翻白眼。
黎子忌走上前來,給紀凌鬆了繩索。
紀凌拽出口中塞著的東西,厭惡地瞪著地下。
“都是老鼠,好惡心。”
他翻身下馬,動到了背後的傷處,一陣奇痛,紀凌火又上來了。
“怎麼不早些過來,害我吃苦!”
黎子忌冷笑一聲。
“這世上真有學不乖的人,他們怎麼不再剝多你一層皮?”
紀凌這才明白,黎子忌是存心看自己好戲,不到最後關頭不施援手。
他心下忿忿,卻也無可奈何。
()
那黎子忌將那些耗子踢到一堆,用足尖在地下畫了個圈,圈中的耗子左突右奔,硬是跑不出那咫尺的地界。
紀凌看了也不懂,只覺得那些耗子叫得好生悽慘。
黎子忌踏住最肥大的那隻恨聲道:“前日小漩給你留足了餘地,可惜你太不識相,今日撞到我門前,你可別怪黎某心狠!”說著,自袖中拿出道符便要作法。
“子忌!”
黎子忌聽到那聲音,捏著符,嘆了口氣,回頭看,小汐一手打傘一手扶著謝清漩走了過來。
黎子忌手一擺。
“小漩,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知道你心軟,不忍心滅了這些東西,可他們幾百年道行都廢了,留著這條賤命也沒意思;再者我們帶著這東西上路本就不易,若是漏了風聲更是麻煩,不如斬草除根,圖個乾淨。”
謝清漩也不說話,摸索著握住他的手,攥住那道符。
黎子忌掙了掙,謝清漩就不鬆手,眼看著那兩人十指糾結,默默無語,倒似含情,紀凌氣得別過臉去,又覺得自己莫名其妙。又恨自己,又恨他們,一時間也攪不明白了。
“好吧,”黎子忌到底扭不過謝清漩,鬆開了那道符,他嘆息一聲,垂下眼簾。
“小漩,你又何苦。”
“怎麼說都是條命。”
“你啊——養鼠為患。”
黎子忌抬頭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