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1/4 頁)
母親說:天書哇,你是不是要把媽鎖在屋裡呀?
謝天書說:沒。哦沒。
母親說:那媽咋聽見鎖門的聲音呢?
謝天書說:沒。哦沒。兒子咋能把媽鎖在屋裡呢?沒。
母親說:啊沒。沒。媽尋思你也不能忍心把媽鎖在屋裡。母親唸叨著進屋去了。
謝天書的眼睛潮溼了。電話又響了。謝天書拿起來說:喂,對不起,我離不開。今天就不看了。以後另定時間好了。好。再見。
2 瞎子摸象之二
有人敲門。謝天書開門,是楚畫。謝天書說,你沒有上班?楚畫說,昨天夜班。送你一些關於精神病和老年精神病的資料。兩個人進了書房,謝天書接過楚畫帶來的資料看了看。楚畫說,大娘幻視幻聽,腦子裡在演電影。我們無法預料會出什麼情節,所以必須時時提防。護理這樣的老人,一定不要按照正常人的思維去想和理解老人。一定要時時記住老人是有病,這一點特別重要。因為一按正常人的思維去想老人,去理解老人就會不耐煩。楚畫拿出一包藥給謝天書,這是我給大娘新配製的鎮靜藥。犯病時吃一包。大娘怎麼樣?
謝天書說:昨天你走不長時間媽就丟了。
啊?又丟了?楚畫相當吃驚,在哪兒找到的?
謝天書說:還是在狐仙台。是他們村的一個男孩子來的電話。
傳來開門的聲音。謝天書和楚畫從書房裡出來,一看,兩個人同時大吃了一驚:
林香雨和林香雪扶著母親進來了。
林香雨說:咦?天書,你沒有走哇?楚畫也在?
謝天書說:哎?你們怎麼和媽一起進來的?
林香雨說:我們上樓,正遇上媽下樓。
謝天書說:奇怪。剛才媽還在陽臺上?怎麼就在我們倆的眼皮底下出去了呢?這可是太可怕了?
林香雨說:我還以為你出去沒忍心鎖門呢。你沒有去看保姆?林香雨扶母親進屋。抹身出來,我還得上班。這回可千萬留神。
謝天書抹抹腦門的汗說:老媽會奇門遁甲了?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林香雪一直不友好地看著謝天書和楚畫。更多的是看楚畫。她見謝天書犯傻就說:兩個大活人在家把老媽丟了?
楚畫聽了這話有點不高興。
這時謝天書才反過勁兒來,嗯?是香雪呀?你怎麼來了?
()好看的txt電子書
林香雪說:看看大姨娘。說著把一堆水果之類的東西放到桌上。
謝天書說:我來介紹一下,這是楚畫,楚大夫,醫學碩士。楚畫,這是我愛人的妹妹林香雪。
謝天書雖然這麼介紹了,可兩個人也只是點一下頭,更多的是相互看著對方。
林香雪說:好漂亮的碩士啊。
楚畫說:慚愧,比不上林小姐漂亮。也比不上林小姐有錢。
林香雪說:有碩士學位還沒錢哪?知識就是生產力嘛。知識就是錢。
楚畫說:當今漂亮才是生產力吶。漂亮才是錢。
林香雪說:碩士加漂亮等於銀行。
謝天書看著兩個漂亮姑娘掐架,再次想起應該畫一幅仕女長卷。老媽是核心,然後是桑葚、楚畫、香雨、笑笑。現在又增加個香雪。老媽一頭銀髮,腦後挽著發鬏。發鬏上插著兩片桃葉和一個紅色的紙葫蘆,耳垂上的金耳環,兩手腕上各戴的一隻銀鐲子。旁開襟上衣,扎著褲角,繡花布鞋。楚畫永遠是一身隨意的牛仔。香雨永遠是一身黑,溫文爾雅。香雪永遠是一身昂貴的世界名牌,如現代服裝模特。17歲的桑葚則是穿絳紅色夾襖的村姑。笑笑要比她們都現代了。
姐倆上了車,林香雪問這個楚畫是幹什麼的?林香雨說她是我們楚主任的妹妹,在精神病院工作,碩士學位,專門研究老年精神病的。是我們求她做家庭醫生的。林香雪說他們倆都在屋,大姨怎麼會出了屋呢?這不對勁呀?林香雨說咱媽一轉眼就丟,也不是一回了。林香雪好像並沒有聽姐姐說什麼,說姐把你家的鑰匙借我一下。過一會兒我還你。林香雨問幹什麼?林香雪說不幹什麼。我配一把鑰匙,以後要有時間,我也隨時來照看一下大姨娘。林香雨半信半疑地把鑰匙給了妹妹。
3 鎖媽之三(1)
林香雨和妹妹走後,楚畫有事也走了。謝天書看看母親沒事,剛要畫畫,來電話了。接完電話馬上給妻子打電話說學院的美術教學用具都鎖在倉庫裡。倉庫的鑰匙在我手。我必須馬上去,否則就耽誤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