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第3/4 頁)
我還是給他打了電話。
唐樂昌接到電話即刻說要來看望我,被我強烈否決,但他堅持要來。
我那時因為服用藥物,整張臉都是浮腫的,我不願見他,對他從起初的沉默無言到後來崩潰至大吼大叫,他只是見過一次我發作的樣子,至今心有餘悸。
唐樂昌那時在喬治敦讀外交學院,課業也非常的忙,但他堅持寫郵件給我,我們間或也會見面,大約每年一次。
最後一次見他時,我已經透過了教授的心理評測,決定搬到博登湖畔。
他仍時不時地給我打電話。
經過這些年的變故,我們之間年少時那年的兒女情長小情思已仿若隔世,他始終維護關愛我如同親人。
他見過我最悽慘醜陋狼狽不堪的樣子,我從此之後反而能夠對他自如坦誠。
我對他微笑:“沒事了。”
他深深地擁抱我,語氣有絲哽咽:“你堅強得令我驕傲。”
我聲音是誠摯的:“唐樂昌,謝謝你。”
唐樂昌畢業之後在比利時大使館工作,他此行有車過來接,我們上了車,往城裡開去時,高速公路上正在交通管制。
毗鄰蘇黎世的一個小鎮在舉行世界經濟年會。
唐樂昌此行是陪同受邀前來的官員參加某個論壇會議,在和我吃過一頓晚飯後便驅車前往達沃斯,我需返回繼續工作,我們約好等他工作結束,在蘇黎世再聚一聚。
他堅持要送我回入住的酒店,我們從車上下來時,一起工作的女孩兒見我們神態親密自然,忙不迭鬧著取笑:“映映,你男朋友啊?”
我笑笑就過。
藝術節閉幕式之前的那日傍晚,深冬的雪花漫天飛舞,酒店附近的建築和街道覆蓋上了一層厚厚積雪。
我站在大堂的門前,和我搭檔的是文娜,一位來自大連的漂亮女孩兒,在德國讀風能工程,她活潑大方,我們這幾天一直合作得不錯。
我們站在酒店的大門前,文娜趁著空閒的當兒正和我聊追求她的一個法國小夥子的故事,這時一輛組委會的禮車出現在酒店大門,我們並排站直身體,露出笑容站在門口。
兩個男人從車內跨出,我看到他們胸口掛著的工作牌,紅白菱形的醒目標誌。
站在車前的那人回頭望了一眼酒店大門,他的臉我見過一次再也不會忘,是梁豐年。
我驚駭過度,只覺手足發涼。
兩人走到臺階上,卻並不上來,而站在臺階上注視著不遠處。
一輛豪華的轎車碾過雪地,緩緩駛入酒店前的寬敞車道,然後平穩地停在樓下。
梁豐年趨身迎上前。
穿著制服的司機下來,拉開後座的車門。
又有人上前撐開黑色的傘。
我看到車上下來的人。
時光彷彿靜止,又恍如緩慢切割的電影長鏡頭。
身形高挑的男子,深灰大衣,眉目分明,冷冽的東方臉孔,助理接過了他手上的公文包,兩人低聲交談幾句,隨後拾步走上紅毯。
()好看的txt電子書
我怔怔地望著眼前緩緩走近的冷峻奪目的男人,眼前的一切事物,都開始緩慢旋轉。
身後的文娜推了我一把,我機械地跟著她輕微鞠了一躬,耳邊是她甜美的聲音:“歡迎光臨。”
勞家卓無意抬眼一望,然後在瞬間定住了腳步。
他的瞳孔劇烈收縮,突然朝前跨了一步,我慌忙倉惶地後退,站到了幾位同事身後。
他原本冷漠平靜臉上顯現出異常急切的神情,手下意識地朝我伸出。
已經是接近於失態舉動。
跟在他身後的人覺察到他的舉動,梁豐年走近了一步低喚:“boss?”
文娜也扯住我,不解地問:“映映,你怎麼了?”
“勞先生——”這時有男子洪亮的嗓音遠遠傳來,接著是一群人從金碧輝煌的酒店大堂快步走出,面上都帶著熱氣的笑容:“貴賓到來,有失遠迎,失禮失禮。”
男子身後的人跟著熱情地紛紛說:“歡迎歡迎。”
勞家卓整個人怔怔立在光亮的大理石地板上。
助理跟在他的身後,低聲靠近他輕聲提醒一句。
勞家卓回過神來,面上卻無一絲笑容,只客氣地欠身和領頭那名男子握手:“謝謝。”
傳媒公司的老總陪同著駐蘇黎世總領事,將勞家卓一行人包圍,熱氣寒暄和談笑聲,引得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