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第2/4 頁)
那時已經是臨近深夜十二點。
電話裡勞家卓的聲音很漂浮:“映映,睡了嗎?”
我有些迷糊:“嗯,怎麼了?”
他低聲問:“方便嗎,我上去,就坐一會兒。”
我給他開的門,外面在下雨,他穿著一件薄薄西裝外套,襯衣上沒打領結,他眼皮底下泛青,明淨臉龐隱隱蒼白倦容。
我有些詫異:“怎麼這麼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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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點點頭:“今晚上陪幾個客戶在酒店吃飯。”
我給他倒了一杯溫水:“那怎麼還過來?”
他看著我,卻不說話,神情有些莫名的黯然,然後低下頭抿了一口水。
我坐在沙發上打著呵欠看午夜場的文藝電影。
勞家卓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抬腕看看錶說:“我得走了,明天一早有個會議。”
他起身穿上外套。
我站起來送他到門口。
他推開門要走時,忽然轉身我身前站定了。
勞家卓抬起手放在了我的肩上,另一隻手抬起了我的下巴,拇指輕輕摩挲我的下頷,然後微微俯下頭,溫柔地吻住我的唇。
他今夜實在有些反常。
我身體略微後退,他馬上伸手按住了我的腰,加深了這個親吻。
他在唇邊輾轉吸吮了一會,舌頭有分寸地探入,溫柔絞纏我的舌尖,我被他吻得渾身都是一陣陣麻痺的感覺。
我也有些愣住了,除非在床上,我們從來不曾有過這般溫柔繾綣的,類似於情人一般的舉動。
吻到我快要呼吸不過來,他才放開了我,將我摟在懷中,喃喃地說:“今天我生日,映映,我三十二歲了,半生已經過去,竟然一事無成。”
語氣之中除去深深疲累,竟然是無比蕭瑟的心灰意冷。
我整個人怔住了。
我沒想到是他生日。
從前他過生日,我提前一個月就會悄悄開始計劃,歡天喜地想要準備什麼禮物,那天要穿什麼衣服配什麼鞋子,晚上會和他去哪裡用餐。
勞家卓將我按在他的胸口,我聽到他胸膛中一下一下平緩的心跳。
他彷彿劫後餘生般的喟嘆:“映映,你還在這裡,真是太好了。”
我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什麼好,只好僵硬地說:“我忘記了……”
他略微鬆開我,勉強振作精神道:“作為補償,回吻一下我好吧。”
我遲疑了幾秒,還是踮起腳,在他側臉輕輕親了一下。
勞家卓低頭看我,露出今晚的第一個笑容,微微舒展的濃深眉頭,白皙眼角帶起了幾道細細紋路,原來他也老了。
十月初的旺季過去,戲劇演出進入一個相對清淡的季節。我做得有些累休假了幾天考慮換別份工作,那一日我在廚房對著菜譜煲湯時,意外接到一位故人的電話。
蘇見致電給我。
我們約在街口的一間小酒吧。
他將一個細長的小盒子擱在桌面上:“豐年今早過來開會時給我的,勞先生帶給你的。”
我當著蘇見的面拆開來,是一支霧黑色的lamy原子筆。
我笑笑放到了手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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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見不解地說:“怎麼千里迢迢從柏林捎一支筆回來。”
我上週在工作時丟了一支筆,那是默德薩克教授送我的禮物,當時我在包裡東翻西找懊悔萬分時,他在家看到了。
沒想到他記得,還買了一支一樣的。
我隨口問:“他回來了?”
蘇見答:“還沒,北美那邊有點急事需處理,禮物是助理帶回來的。”
我說:“早知道他這麼愛帶,乾脆帶下午茶香腸。“
蘇見頗有興致地接話:“我在紐倫堡吃過,的確是世上美味。”
我笑笑:“是還不錯。”
蘇見看我的神情,有些謹慎地提起:“我去過德國幾次,倒是還沒有機會去過康斯坦茨。”
我平和地說:“可以考慮去旅行,那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地方。”
蘇見終於開口問:“映映,你在國外這幾年,過得怎麼樣?”
我安靜了幾秒。
蘇見說:“勞先生一直很想問,可是你非常抗拒和他談論這個話題。”
我淡淡應他:“過去的事情了。”
蘇見懇切地說:“他很關心你。”
我只好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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