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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雙手垂在身側,計程車越開越遠,只剩下勞家卓形影相弔,無依無靠地站在原地。
我喉頭一陣哽咽湧上,曲起膝蓋將頭抱緊了自己的身體。
我在非洲一呆就是半年。
從春天到秋天。
從四年前那個春夏之交的夜晚開始,我的來途去路都已是一片蒼茫,
我抵達吉布提完成了拍攝任務之後,在去貧民區看望一處學校時,遇到臺灣世界展望會的丁九華,他告訴我他們的資助機構非常缺志工,我懂得一些護理常識,因此當下決定跟隨著世展會的援助隊伍,經埃塞爾比亞深入非洲內陸。
我們帶著採購來的藥品和糧食,負責照顧計劃區裡的艾滋病遺孤和貧困家庭。
後來我在史瓦濟蘭的柏隆加計劃區的一間診所留了下來,一直做到了新的志願者來到。
九月底,我此行的最後一站,是肯亞的首都內羅畢。
內羅畢是一個繁華城市,現代化的高層建築,各式各樣的酒吧餐館和俱樂部,一些高階酒店甚至配有世界頂級的賭場。
離這裡不過幾百幾千公里之外的村落,生活著世界上最窮苦的人民,老人小孩睡在泥土堆積而成的房子,屋內只有一床破爛的布袋做成的被單,婦女們拿著人道救濟表格等著領一份大米。
上帝愛世人。
只可惜太多世人過得走投無路,憐憫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我在酒店房間中浸入熱水中將身體徹底清洗乾淨。
在樓下餐廳吃晚餐,幾個月來的第一頓飯有新鮮的肉,我配菜吃了一杯白酒,飯後返回房間,用酒店的電腦開啟郵箱。
唐樂昌給我寫信:“映映,得知你已經決定跟隨世展會深入非洲做志工,我為你感到自豪,可是一定要記得注意安全。秋天我有假期,若有空盼回國和你一聚,無論如何,希望你愉快。”
我獨坐在露臺上,非洲東部的暖風吹得我思念氾濫。
手中的滑鼠滑動,拉到了收件箱最底端,我一直儲存著一封信。
我看著電腦屏出神很久,最後還是忍不住點開。
那是我看了無數遍的一封郵件,是在我離開倫敦之後Emma給我的電郵。
“親愛的映映,得知你人在康斯坦茨,並已聯絡上默德薩克,我非常高興。雜誌出來後我回到倫敦本想看望你,可是卻再也聯絡不到你,我一度非常的擔憂,現在知道你一切安好,感謝主的眷顧。”
“你拍攝的那組照片刊印上市之後的第二天,勞通集團的公關部門就透過出版商即刻聯絡上了我,非常懇切託我尋找你的去處,我最初見到你就覺得你氣質不像是住東區白教堂巷的女子,可是你的神情卻完全是一種認命般的自我淪落,我曾和尼可私下說過,不知你遭受了何種變故以至於變成了這麼尖銳對峙著的矛盾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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