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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聲哀求:“家卓,對不起,不要生氣。”
“要是我來不及——”他忽然緊緊擁抱我,勒得我胸口都發痛。
我那時真是膽大,一生之中仗著家卓庇護,恃寵而驕,竟是天不怕地不怕。
那時恃仗著年輕氣盛,未曾有機會領悟,極盛必反這種道理。
而等到我漂浮風淒雨冷的廣闊人世,磨滅了心中的最後一絲柔軟暖和,終於明白世上唯可依仗的只有自己,早已是一切無可挽回心碎散場的異國天涯。
(二七)
家卓自然沒有真的對我禁足,這天早上我送他上班,替他系領帶時,他摸摸我臉頰:“我讓徐峰送你去醫院換藥。”
“不用了,”我搖頭:“你工作太累,讓他開車吧。”
“那我中午回來送你過去?”他溫柔地問。
“家卓,”我嗔他:“我有手有腳,我自己去。”
他微微笑接過我手上的西服外套:“那自己小心點。”
我從醫院出來時接到惠惠電話。
我和她約在市中心一間露天咖啡店碰面,她將手機還給我。
已經過去了兩天,我們互相看看,彼此都還是一臉沮喪。
惠惠看著我包裹著紗布的右手:“對不起,連累你。”
我搖搖頭:“算了啦,惠惠,你還是老老實實領點工資吧。”
我們喝了杯飲料,惠惠下午還要上班,坐了一會起身告辭。
惠惠拿起包包,臨走前歉疚看我,又一次說:“映映,對不起。”
“我聽到了,羅嗦,”我拉拉她的手,權當安慰:“都發生了還能怎麼樣,我看了幾間公司,等你有空你陪我去面工。”
她點點頭:“嗯,打電話給我就好。”
我們兩人都灰頭土臉,待到惠惠走後,我情緒不佳地獨自坐著,喝光了幾杯咖啡。
我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心裡默數了一下時差,撥號碼打電話給媽媽。
“映映?”母親大人的聲音傳來,低醇中帶著溫柔的迷人。
我忍不住微笑,輕喊:“媽媽,媽媽……”
威尼斯不過是早上七點多,我聽到她低聲對丈夫說了幾句,隔開幾秒,復才回答我:“乖女,怎麼了?”
“我闖禍了。”我垂著頭答。
“嗯,怎麼,”母親大人聽起來毫無意外:“勞二少沒有收拾你的爛攤子?”
“就是他收拾了,我才覺得難受。”我悶聲說。
“擁有這麼英勇的騎士,你當覺得萬分殊榮。”母親大人低聲笑。
“媽媽!”我不禁惱她。
“映映,”她忽然說:“你太愛他了。”
我怔了一下,沒有做聲。
媽媽在那邊緩緩說:“我原本期許你找一個同齡的男孩子,簡簡單單幹乾淨淨談一場甜蜜戀愛,那麼將來即便分開了,也還是值得回憶對方的美好。”
“誰知道你執意要嫁給勞家卓,面都沒見過幾回就成婚,勞家豪門深重關係複雜,你根本無法企及他的人生閱歷和全部世界,更何況嫁給一個心思深沉似海的男人,映映,你迷失自己。”
我低聲說:“媽媽,你當時未和我說,現在才說這些有什麼意思呢。”
“你當時聽得進去嗎?”媽媽答:“誠然他的品識和家世都相當好,我希望你幸福。”
“媽媽,”我有一下沒一下地攪拌著咖啡:“我愛他,可是常常不懂得他。”
“映映,沒有人能夠完全看透一個人,如果人人都似一張嶄新水粉紙,那還有何樂趣可言?”
“映映,你先是一個獨立的人,然後才是一個男人的愛人。”
“如果在一起彼此歡喜,那就好好待他,如果真的不合適,那不如分開。”
我聽到分開兩字就覺得難受,和她轉移話題:“嗯,婚禮日期定了?”
“嗯,三月初。”她答。
“結婚多累,還要結兩次。”我半真半假地調侃她。
“我見你當時不知多麼一心一意,你小姑姑這麼恨我,都願意致電來讓我勸你——”母親大人豈容我放肆,一字不落地回敬我:“怎知你當時一心奮勇獻身,執著盲目得簡直勝過波呂克塞娜。”
“小姑姑也是性格耿直一些而已。”我想替她們圓融。
“嗯,我知道,”媽媽不再提小姑姑,只說:“老西蒙很喜歡你,定機票過來吧。”
媽媽說:“培養一點感情讓我們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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