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頁)
他側過臉去低聲咳嗽:“早些休息吧。”
我點點頭,轉身走進了房間。
夜晚,我洗了澡,坐在房間內吹頭髮,夜風微涼,關了窗戶,睏倦得睡了過去。
不知為何心裡有些不安,一直睡睡醒醒。
十二點多醒過來,聽到對面傳來咳嗽聲,刻意壓低,卻一直斷斷續續,苦痛悒鬱。
我起來走過對面房間,敲了敲門:“家卓?”
等了一會無人應答,我輕輕推開了門。
他仍穿著晚上外出時那件襯衣,靠著床頭半躺在床上,臉色灰白,手不自覺地按在胸口,眉頭緊蹙,大概是心悸,疼痛得咬緊了嘴唇。
我一向不瞭解他身體狀況如何,只是他心思情緒從來不外露,很少見到他如此難受。
我走過去伸手摸他額頭,一手溼冷的汗,有些發熱。
我說:“家卓,你發燒了。”
他似乎有些意識不清,卻異常排斥旁人的接觸,皺緊眉頭,側過臉躲開我的手。
他好一會才看清是我:“我沒事,映映,你回去吧。”
我取來乾淨毛巾替他擦拭臉上的汗,動手解他襯衣釦子。
他似乎難受得厲害,卻極力抗拒,嘶啞的聲音異常低弱:“映映,不要這樣。”
我柔聲哄他:“你出了一身汗,我給你換件衣服,會舒服一點。”
他身上實在是無力,勉強抬手阻擋我的手,卻是一陣喘咳。
我脫去他身上被冷汗浸得溼透的襯衣,從衣櫃中拿了一件長袖睡衣給他換上,他全身虛軟,連坐起來都沒力氣,即使如此,仍是倔強地撐著床沿,自己套上了衣服。
我給了換了乾淨的被單,扶著他重新躺好。
我開門到樓下的藥店給他買了一些退燒藥,回到家裡時,家卓並沒有睡著。
我走過去,放軟了聲音:“你感覺怎麼樣?”
“還好。”他勉強答了兩個字,還想說什麼,卻被再度湧起的咳嗽打斷,倉促間他側過身去,背對著我,一手按著胸口咳得身體都有些微微顫抖。
即使在這般時候,在我面前,他也不願有半分失態。
我定定站在床前,待他勉力地緩過氣來,端了一杯水給他吃藥。
好一會,大概是藥效發作,他慢慢昏睡了過去。
我還是不放心,抱了個枕頭坐在沙發上看著他。
他睡了一下又醒來,看到我在身旁,低低地問:“我睡了多久?”
我看了一眼房間裡的時鐘:“很短,不到兩個小時。”
我湊近他:“你有沒有好一點?”
“沒事了。”他神色之間的痛楚減輕了一些,對著我:“映映,去睡覺。”
我有些遲疑:“可是你……”
他聲音低弱無力,卻帶了不容人抗拒的威嚴:“你沒有必要守著我。”
我並不計較他刻意的疏冷,起身輕聲道:“要是還不舒服請叫我。”
我一夜沒睡好,凝神聽著對面房間的動靜,好在家卓似乎睡著,房間中一夜安靜,我在凌晨時分睡了過去。
早上聽到在朦朧中聽到屋中輕微聲響。
我掙扎了一番,終於爬起來,已經是早上八點多。
走到樓下,家卓坐在餐廳的桌子旁喝水,我見到他穿戴整齊,除了臉色比平時蒼白一些,並看不出任何異常。
我走過去:“怎麼早起來了?”
“今早十點有一個會要開。”他開口,嗓音還是有些啞。
“身體好了嗎,就去上班了?”
“沒事了。”他站起,對我頷首:“我出去了。”
我愣愣看著那修長身影推門離去,上樓裹上被子繼續睡覺。
期末考試這段時間把我折騰得夠嗆,以至於我在家好好睡了幾天。
勞家卓這幾天照常上班,只是晚上回來得早些,有時八點多,在走廊遇到他下班歸來。
臉色還是不好,有些咳嗽,行為舉止卻是無懈可擊的優雅從容。
我有一次進到客廳拿點東西,碰巧他出來倒水。
他戴著看檔案時慣用的那副黑框眼鏡,看到我在:“映映,怎麼了?”
“沒什麼事,”我答:“我過來拿支鉛筆,上次好像放這裡了。”
“嗯。”他點點頭,倒水吃藥。
我也想不出和他說什麼,他總是有本事輕描淡寫幾句,拒絕一切窺探或者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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