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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更可能來看我吧。
這麼說很古怪,但那時我感到活下去的勇氣油然而生。
我恨不得立刻就去醫院診斷出感染了HIV,把診斷書寄到母親所在的大學,但要等三個月後去檢查才會知道。
我坐立難安,簡直等不及了。自從母親離開之後我沒有過這麼充實的時光。父親可能不高興我跟母親見面,但他要是知道我生病了,態度也會改變吧。說不定能跟母親一起度過所剩無幾的餘生呢。
潛伏期通常是五到十年。去上母親任教的大學,一起做研究吧。兩個人一起創造了不起的發明。然後我在母親的照顧下死去。
我不斷想象這個場面。新學期開始,下村拒絕來上學,班上的笨蛋怕被感染也都不接近我,日子過得真是稱心如意。
但是笨蛋們慢慢開始幹些無聊事。把紙盒牛奶塞進我書桌抽屜跟鞋箱、藏起我的運動服、在我的課本上寫:“去死吧。”我鬱悶地想著虧他們能幹出這麼多無聊事,但也有點佩服。壞掉的牛奶在書桌裡擠爆的時候我一瞬間想把他們都宰了,但只要想到跟母親一起生活,就覺得原諒他們也無所謂,隨便怎樣都好。
漫長的三個月過去,我到鄰鎮的醫院驗了血。
驗血之後一星期。就算是笨蛋,聯手的力量也不能小看。放學後我一個大意被人從背後制住,他們用膠帶把我的手腳纏起來。襲擊我的傢伙還戴了口罩跟橡膠手套,真是準備就要實現了啊。
跟這些笨蛋哭泣求饒的話,他們會放了我嗎?跟他們下跪磕頭的話能原諒我嗎?只要能活下去,做這麼屈辱的事也無所謂。但是當天的目標不是我。目標是班長。她被懷疑跟導師打小報告,說班上正在進行那個叫做“制裁”的無聊遊戲。
她說不是她乾的,為了證明自己清白,朝我丟了紙盒牛奶。牛奶盒砸到我臉上,砰地一聲破掉了。在那瞬間——我腦中浮現母親打我的記憶。我臉上是什麼表情呢?班長跟我視線相接,衝口說出:“對不起。”她被判有罪。處罰,親嘴。他們之所以逮住我就是為了這個。
怎麼有這麼多無聊人啊!我回到家,信箱裡有一封醫院寄來的信。
終於來了!我用發抖的手開啟看了,立刻墜入地獄的深淵。陰性。沒有感染。這種可能性並非沒有。我為什麼從沒懷疑過呢?可能是因為那天班導嚇人的氛圍懾住我了吧。
早知道今天被殺了就好。
半夜我用手機把班長叫出來。我沒法把這張毫無價值的紙丟掉。就算對自己沒價值,對以為自己被HIV帶原者親吻的人來說,可能跟性命一般重要。
不,這個理由是最後來加上的。我不想獨處。而且我從以前就對她有點興趣。這麼說才對。我自從看到她到藥房打算買各種化學藥品而被拒絕之後,就對她感興趣了。
“我是想要染色……”
她對店員這麼說,我心想要是我的話可以用這些玩意做炸彈。不知道這是不是她的打算。從那時起我就有點在意。
她有想要殺的人嗎?我甚至有點期待我們或許可以互相理解。
隨便編個簡單理由就把班長叫出來了,但我給她看驗血結果,她的反應卻出乎意料。
“我知道。”
她這麼說。難道她用什麼別的方法比我先知道驗血結果嗎?還是詳細調查了HIV感染途徑,知道班導用的方法感染機率很低嗎?但是她在“研究室”玄關告訴我的卻是截然不同的答案。
班導根本沒有把血液加到牛奶裡。班長最後一個離開教室,她把標著我跟下村學號的空牛奶盒帶回家,用手上的藥品檢查過了。
所以我只是信了班導的胡說八道,自己在做白日夢啊!
但是班導為什麼要說這種謊呢?這樣不就等於沒有復仇嗎?她的目的如果只是要在心理上恐嚇我們的話,那以下村來說算是非常成功。他用菜刀刺死了自己老媽,腦筋變得有點不正常,警方都沒辦法問他話。但是她能在結業式那天就預見這種結果嗎?
我覺得下村那個戀母狂沒有跟老媽說自己可能感染了HIV才讓人驚訝。我以為那傢伙一定會一回家就跟老媽哭訴,在還不知道是否感染的這段期間每天都去醫院報到。
要是班導打算孤注一擲的話,至少對下村算是報復成功了。那我呢?真正殺人或許的確是下村,但要沒有我的計劃的話小孩也不會死。她不可能不恨我。就算如此,她再怎樣也不可能預測到我會因為沒感染而大失所望。
不管班導的意圖如何,結果都失敗了。真是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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