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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公又吩咐道:
“預備矮桌數張,筆硯數分,將木匠俱帶至後花廳,不可有誤。去罷。”
胡成答應,連忙備辦去了。這裡包公梳洗已畢,即同包興來至花廳,吩咐木匠俱各帶進來。只見進來了九個人,俱各跪倒,口稱:
“老爺在上, 小的叩頭。”
包公道:
“如今我要做各樣的花盆架子,務要新奇式樣。你們每人畫他一個,老爺揀好的用,並有重賞。”說罷,吩咐拿矮桌筆硯來。兩旁答應一聲,登時齊備。只見九個木匠分在兩旁,各自思索構圖,內中就有使慣了竹筆,拿不上筆來的;也有怯官的;戰戰哆嗦畫不像樣的;竟有從容不迫,一揮而就的。包公在座上,往下細細留神觀看。不多時,俱各畫完挨次呈遞。老爺接一張,看一張,看到其中一張,便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道:
“小人叫吳良。”
包公便向眾木匠道:
“你們散去,將吳良帶至公堂。”
左右答應一聲。包公入座,將驚堂木一拍,叫道:
“吳良,你為何殺死僧人?從實招來!”
吳良聽說,吃驚不小,回道:
“小人以木匠做活為生,是極安分的,如何敢殺人呢?望乞老爺詳察。”
老爺道:
“諒你這廝決不肯招。左右,爾等立刻到伽藍殿將伽藍神好好抬來。”
左右答應一聲,立刻去了。不多時,將伽藍神抬至公堂。百姓們見把伽藍神泥胎抬到縣衙聽審,只見包公離了公座,迎將下來,仔細認清;原來;那抬來的正是十八伽藍的第三位;鳴鐘的梵音伽藍。遂向梵音伽藍問好。梵音伽藍見是魏徵原身來問;道:
“老包;我受菩薩之命巡視到此;你把我抬來;可見八面威風了呢!你是不是要問那僧人被殺之案?”
包公便將案情從頭到尾的講了一遍;講完;便問梵音伽藍道:
“你那個空殼泥頭和那個和尚的肉頭;可都是吳良所殺?”
梵音伽藍道:
“就是他;害得我頭破血流一回;頭重腳輕一回;甚是可惡!噯;此事判案完畢以後;麻煩你老兄;給我修好金身則個;就此多謝!”
當時; 左右觀看,不覺好笑。見包公與伽藍神似有問答之狀。連包興也暗自說道:“我們老爺這是裝什麼腔兒呢?”只見包公從新入座,叫道:
“吳良,適才神聖言道,你那日行兇之時,已在神聖背後留下暗記。下去比來。”
左右將吳良帶下去。只見那神聖背後肩膀以下,果有左手六指兒的手印;誰知吳良左手卻是六指兒,比上時絲毫不錯。吳良嚇的魂飛膽裂。左右的人無不吐舌,說:
“這位太爺真是神仙,如何就知是木匠吳良呢?”
殊不知包公那日上廟驗看時,地下撿了一物,卻是個墨斗;又見那伽藍神身後六指手的血印,因此想到木匠身上。左右又將吳良帶至公堂跪倒。只見包公把驚堂木一拍,一聲斷喝,說:
“吳良,如今真贓實犯,還不實說麼?”
左右復又吳良著忙道:
“太爺不必動怒,小人實招就是了。小人原與廟內和尚交好。這和尚素來愛喝酒,小人也是酒鬼。因那天和尚請我喝酒,誰知他就醉了。我因勸他收個徒弟,以為將來的緣份結果。他便說:‘如今徒弟實在難收。就是將來我得不到繼,我也不怕。這幾年的工夫,我也積攢了有二十多兩銀子了。’他原本是醉後無心的話。小人便問他:‘你這銀子收藏在何處呢?若是丟了,豈不白費了這幾年的工夫麼?’他說:‘我這銀子是再丟不了的,放的地方人人再也想不到的。’小人就問他:‘你到底擱在哪裡了呢?’他就說:‘咱們倆這樣相好,我告訴你,你可不許告訴別人。’他方說出將銀子放在伽藍神腦袋以內,小人一時見財起意,又見他醉了,原要用斧子將他劈死了。回老爺,小人素來拿斧子劈木頭慣了,從來未劈過人。乍乍兒的劈人,不想手就軟了,頭一斧子未劈中。偏遇和尚潑皮要奪我斧子。我如何肯讓他,又將他按往,連劈幾斧,他就死了。鬧了兩手血。因此上神桌,便將左手扶住神背,右手在神聖的腦袋內掏出銀子,不意留下了個手印子。今被太爺神明斷出,小人實實該死。”
包公聞聽所供是實,又將墨斗拿出,與他看了。吳良認了是自己之物,因抽斧子落在地下。包公叫他畫供,上了刑具收監。沈清無故遭屈,賞官銀十兩當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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