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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僧;前日已送饅頭並卷子在宅上;今清明節近;追修祖宗;望小乙官到寺燒香;勿誤。”
許仙道:
“小人準來。”
和尚相別去了。許仙次日一早買了紙馬、蠟燭、經幡、錢垛一應等項;吃了飯;換了新鞋襪衣服;離了鋪中;入花市街;過井亭橋;往清河街後錢塘門;徑到保叔塔寺。尋覓到那送饅頭的和尚;懺悔過疏頭;燒了安子;到佛殿上看眾僧唸經。吃過齋後;別了和尚;離寺到六一泉閒走。不期雲鎖東南落下微微細雨漸大起來。正是清明時節;那陣雨下得綿綿不絕。許仙見腳下溼;脫下了新鞋襪;走出四聖觀來尋船;只見一個老兒搖著一隻船過來。許宣暗喜;認時;正是張阿公。遂叫道:
“張阿公;搭我則個。”
老兒聽得叫;見原來是許小乙;便將船搖近岸來。這老兒扶許仙下船,離了岸,搖近豐樂樓來。搖不上十數尺水面,只見岸上有人叫道:
“公公,搭船則個。”
許仙看時;卻是一個婦人;頭戴孝箍;烏雲畔插著些素鐵梳,穿一領白絹兒衫兒;下穿一條細麻布裙。這婦人肩下一個丫鬢,身上穿著青衣服,頭上一雙角髻,戴兩條大紅頭須,插著兩件首飾,手中捧著一個包兒;要搭船。那老張對小乙官道:
“‘因風吹火,用力不多’,一發搭了他去。”
許仙應允。老兒將船靠了岸邊;那婦人同丫鬢下船;見了許仙;啟一點朱唇;露兩行碎玉;向前道一個萬福。許仙慌忙起身答禮。那娘子和丫鬟艙中坐定了;娘子把秋波頻轉,瞧著許仙。許仙平生是個老實之人;見了此等如花似玉的美婦人;旁邊又是個俊俏美女樣的丫鬟;也不免動念。那婦人道:
“不敢動問官人;高姓尊諱?宅上何處?”
許仙起身直言答道:
“在下姓許名仙;排行第一;寒舍住在過軍橋黑珠兒巷,生藥鋪內做買賣。不敢汗問娘子高姓?潭府何處?(參閱馮夢龍著《警世通言。 第二十八卷》)”
那婦人答道:
“奴家是白三班白殿直之妹;嫁了張官人;不幸亡故了;見葬在這雷嶺下;為因清明節近;今日帶了丫鬟,往墳上祭掃了方回;不想雨下;若不是搭得官人便船;實是狼狽!”
又閒講了一回;那船搖近岸邊。只見那婦人道:
“奴家一時心忙;不曾帶得盤纏在身邊;萬望官人處借些船錢還了船錢;將來並不有負與你?”
許仙道:
“娘子不妨;些須船錢不必計較在心。”
還罷船錢。那雨越下個不住。許仙上岸;那婦人道:
“奴家只在箭橋雙茶坊巷口;若不棄時;可到寒舍拜茶;納還船錢。”
許仙道:
“小事一樁;何消娘子掛懷;無色晚了;改日拜望。不若娘子把傘拿去用;明日小人自來取去。”
白娘子道:
“卻是不當;感謝官人厚意!”
說罷;婦人共丫鬟自去。許仙沿人家屋簷下冒雨回家。
到得第二天天明;許仙起來梳洗罷;吃了飯;徑來箭橋雙茶坊巷口;尋問白娘子家裡。問了半日;卻沒一個認得。正躊躇間;只見白娘子家丫鬟青青;從東邊走來。許宣道:
“姐姐,你家何處住?我來討傘則個。”
青青道:
“官人隨我來。”
許仙跟定青青,走不多路,道:
“只這裡便是。”
許仙看時;見一所樓房;門前兩扇大門;當中掛項細密硃紅簾子,四下排著十二把黑漆交椅,掛四幅名人山水古畫.對門乃是秀王府牆。那丫頭轉入簾子內道:
“官人請入裡面坐。”
許仙隨步入到裡面,那青青低低悄悄叫道:
“娘子,許小乙官人在此。”
白娘子裡面應道:
“請官人進裡面拜茶。”
許仙心下遲疑。青青三回五次催許宣進去。許宣轉到裡面;只見:桌上放一盆虎鬚善蒲;兩邊也掛四幅美人;中間掛一幅神像;乃赤腳觀世音菩薩;桌上放一個古銅香爐花瓶。那小娘子向前深深的道一個萬福,道:
“夜來多蒙小乙官人應付周全;識荊之初;甚是感激不淺!”
許仙道:
“這等些小;何足掛齒?”
白娘子道:
“少坐片時;簿酒三杯;略表謝意。”
許仙方欲推辭;青青已自把菜蔬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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