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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無法忘記的哀嚎、慘叫。

可是這一切都隨著毀滅性的大火徹底遠去，魔彈射手立即明白過來，將忍不住流露出來的情緒再次壓下去，只是他那雙被火海的記憶填滿的眼睛，令中年傭兵震驚地無以復加。

埃米。維爾戈忽然感覺喉嚨有些焦渴，抓著“供貨商”面前半滿的酒杯，立即給自己乾地快要冒煙的喉嚨灌下去。

“唿！舒服多了。”魔彈射手重重地放下酒杯，望著對面的中年傭兵，“那位傳奇法師雷茲閣下，得知前鋒軍攻下荊棘嶺石堡，立即出動了一具前所未有的鍊金構裝體。根據當時在戰場上的表現，直到現在我都在懷疑那具構裝體沒準是披著金屬盔甲的上古紅龍。”

中年傭兵儘管不是地下世界依靠打聽訊息賣錢的情報掮客，對於當時荊棘嶺戰役結束後的戰況資料，有親身經的見證者述說出來，無異於最值錢，同時也是最有價值的情報，可以推測出“北境第一法師”的部分實力，甚至研究出元素潮汐為什麼提前到來的原因。

“傳說中上古紅龍的唿吸能夠摧毀一座萬人級別的城市，當時前鋒軍面對的就是這種大範圍的火系法術，並不僅僅只有一次，而是連續不斷的四次。鋪天蓋地的火海，瞬間焚燼斗篷叢林的部分邊緣地帶，轉眼間淹沒前鋒軍，連荊棘嶺都被威力波及。”

“衝在最前面的前鋒軍的精華，瞬間被高溫熱焰蒸發氣化，連一小撮骨灰都沒有留下來。我的運氣很好，或許是對危險的敏銳嗅覺發揮作用，與攝魂者弗拉基米爾長時間打交道的緣故，無論什麼時候我都做足防備，總之及時反應過來，竭盡全力保護住自己。”

“紅龍的唿吸就像火神卡暑斯走廊降臨，橘紅色的流焰如同狡猾的毒蛇，追著見勢不妙潰敗的逃兵，咬住他們的腳踝，把他們一個個撲到在地上，飛快地將他們點燃。”

“更可怕的是大範圍的火海燒光了可以唿吸的空氣，很多前鋒軍成員逃過了正面的紅龍的唿吸，避開了流焰的追襲，卻在逃亡的路上一頭栽倒在地上，原因都是窒息。為了能夠唿吸到一口新鮮的空氣，甚至有人把喉嚨硬生生抓開……”

埃米。維爾戈說到這裡，似乎想起什麼而停下，即使見識過很多“大場面”的中年傭兵，也忍不住露出複雜的表情，有獲得此戰第一手情報的欣慰，得知打過交道的奴隸獵人遭受慘烈死亡的悲傷，還有利益、生意暫時受損的懊惱和憤怒。

魔彈射手調整心情，很快恢復過來：“前鋒軍大概只有我活了下來，幸運地找到攝魂者弗拉基米爾的殘骸，他想借助這個機會轉移承載血族本質的源泉將我吞噬，不過弗拉基米爾受的傷太重了，反過來我把他融合成身體的一部分，並獲得了略微有些殘破的攝魂燈。”

中年傭兵終於聽到一些讓他感興趣的東西，“供貨商”的職業本能，令他一瞬間抓住並發現“顧客”的需要。

“你想要什麼？我的商品的價格在業內收費可是非常昂貴的，你的身上除了一身衣服什麼多餘的東西都沒有，怎麼能完成交易？”

埃米。維爾戈知道自己不能心急，想要打入一位陌生的“供貨商”的圈子，只能按照一定的步驟逐漸取得信任才能慢慢地滲透進入。

“為了修復攝魂燈，需要一肘尺見方的皮，二十塔蘭特新鮮血液，至少兩枚靈魂稜柱，開個價吧！”

中年傭兵暗中估算價格，“皮膜、血液都很容易辦到，靈魂稜柱這種下層界通用貨幣，老實說我自己都沒有存貨，只能尋找時機現做，價格方面好說，一口價三百枚奔流城標準金幣。”

埃米。維爾戈雙手攤開：“非常抱歉，我身上一個銅子都沒有。”

“供貨商”原本就料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只是他沒有想到頗具名望的魔彈射手竟然如此卑鄙，要不是看在他融合攝魂者的本源實力突飛勐進，中年傭兵肯定不會給好臉色。

“我竟然在一個窮光蛋身上浪費寶貴的時間，維爾戈先生，你在拿我尋開心嗎？”

埃米。維爾戈雙手握拳，尤其是鋼鐵化的左手，發出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我是那種人嗎？三百金幣的材料，幫助我修復攝魂燈，獲得完整的攝魂者的傳承，你將贏得我的友誼。一位比你高價僱傭的護衛加起來更強的超凡戰士的友誼，肯定會為你節省下大筆寶貴的金錢。”

“供貨商”心動了，畢竟剛才“死”掉兩次，耗費了海量人情積累的兩次“神恩”，結果花費高昂代價僱傭的護衛就像死人似的沒有發揮任何作用。

埃米。維爾戈看見對面的中年傭兵一句話都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