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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完全不曉得她在說誰騙了他們。
悅桐的擔憂止住了即將潰堤的淚水,她吸著鼻子,用力嚥下傷痛,聲音略帶哽咽。“悅桐,翟野風他不是到附近晃晃,他已經走了。”
“走去哪裡?”悅桐錯愕不已。
“我不曉得,總之他不會回來了。”冷靜!冷靜!千萬不能哭出來,也不能顯露任何一點備受傷害的神情,否則悅桐會更加傷心。
“他怎麼會走?那我們怎麼辦?”悅桐快哭出來了,他是那樣崇拜、尊敬翟野風,明明他只是跟他說要到附近晃晃啊!怎麼可以騙他?
“有姐姐在,你不要怕。”悅晨表面平靜,內心傷痛不已地將弟弟擁進懷中,柔聲安慰。
“姐姐,阿風哥哥怎麼可以又一次欺騙我們?”上回,他們被騙走了四神鏡,這回,翟野風騙走了他滿腔的熱情與崇拜,讓他傷心不已,忍不住放聲大哭。
“哭吧。”悅晨撫著悅桐的頭髮,要他把所有悲傷全都哭出來。
翟野風不願帶他們上京,沒關係!
翟野風不肯說出四神鏡在哪,也沒關係!
她不是被拋下就無法照顧自己和弟弟的弱女子,她可以自己帶著悅桐上京,靠自己的力量找回四神鏡!
至於翟野風那個小偷、騙子,就當她從來都不認識他,也沒有喜歡過他!
她的心仍是完好如初,沒有受傷,沒有一絲痛楚。
什麼……都沒有。
陽光燦爛,蟲鳴唧唧的午後。
一間座落於通往大城鎮必經道路的郊外小茶肆裡,茶僮提著水壺正忙碌穿梭在準備進城,停下來歇腳喘口氣的客人當中。
小小茶肆裡僅擺放五張方桌,其中位於最角落的一桌,坐了一名留著小鬍子、形貌猥瑣的男子。
男子略駝著背,神情晦暗,唇角勾揚,似乎正在算計著什麼,讓人見了心裡直發毛,紛紛避開他的眼神,同時默默同情正被男子算計的人。
由野風易容的猥瑣男子嘴巴唸唸有詞。“哼!什麼良心不安、什麼悔恨不已,老子全當放屁。”
“老子的良心早就被狗啃了!才不會在乎他們姐弟倆是否會遇上惡徒。”不管旁人如何看待他的自言自語,他都堅定的告訴自己,他不僅沒做錯,還做得好到不能再好。
右手大拇指與食指惱怒地捏碎花生殼,花生米落在桌上,他也不拿起丟進口中,而是不斷用力捏碎一個接一個的花生殼,不甚大的桌面已積了一座花生殼與花生米相互交雜的小山。
饒是五歲稚齡小童,也知道潔白與墨黑不該和在一塊兒,一旦不小心沾染,即使僅有一小滴,在眾人眼底就是被玷汙了,洗上千百次也洗不淨那抹髒汙。
“好不容易擺脫了兩個大麻煩,老子的心情可是好得不得了。”嘴角輕扯了下,他揚起一記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
正準備過來詢問他是否要新增茶水的茶僮,見到他陰沉駭人的笑容時,嚇得立刻背過身,當作啥都沒瞧見,快步往別桌去。
“躲什麼躲?老子的笑容真有那麼難看嗎?”見到茶僮嚇到不敢靠近,情緒低落的野風沒好氣地低咆。
“沒,爺的笑容非常好看,宛如潘安再世。”茶僮涎笑討好說謊。呸!什麼潘安再世?!依他說,這猥瑣男子根本連潘安的腿毛都比不上。
“哼!算你識相。”野風心知肚明茶僮口是心非,不過他懶得計較,繼續扮演討人厭的傢伙。
他神情不豫地自懷中掏出從那小女人胸口摸來的瓷瓶,拔開塞子,心頭沈甸甸地看著裡頭的藥丸。
照理說貪生怕死的他摸到了解藥,該會刻不容緩地吞下解毒,可他沒有,反倒老對著瓷瓶發呆,長繭的指尖彷佛還留有溫柔觸感,熱得發燙、衝擊心房,教他心猿意馬,恨不得那個教他思念欲狂的小女人就在眼前。
不、不!他是一時鬼迷心竅,以至於誤以為自己迷戀她,事實不然,他的心仍舊是自由,毫無羈絆。
“對,就是這樣。”他將瓷瓶貼身收好,堅定地說服自己,他從未牽掛那個擁有世間最甜美笑容的小女人。
他要笑,愉悅地拉開嘴角,盡情歡笑。
他再次扯了個難看至極的笑容,滿意地頷首。
“煩死了。”他怏怏不快地彈飛一顆花生米,胸口彷佛壓了塊巨石,讓他快喘不過氣來。
唉,一定是突然不用帶著兩個大麻煩,一時反應不過來,才會心情鬱結,不過現在不會了,接下來他要大塊吃肉、大口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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