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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斷情人心碎

青竹城外，唐昳華指著鄭青雄的鼻子肆意啐罵。青竹會的弟子俱已著怒，雙方已到了弩張劍拔一觸即發的地步。迎瀅從人群之後走出來，止住青竹會眾弟子，對唐昳華一人道：“少夫人，多年不見，爾來祥好？”唐昳華聞言一愣，細細地打量了迎瀅一番，即時驚訝地道：“是你，你怎會在此？”斜了一眼鄭青雄，道，“你跟這喪盡天良的負心漢不是早已情斷義絕了嗎，如今怎麼走到一塊了？”迎瀅道：“不瞞少夫人，這二十餘載以來，我是日日憎恨死他。但直至數日之前，他強行見我，把他當年不與我私奔的緣由告訴予我，我方始原諒了他。原來當年他棄我母女二人不顧，是有著莫大的苦衷，在此就不便說出來了。”唐昳華笑道：“看來是一場誤會啊？可惜這二十餘載來，你是白受罪了。話又說回來，如今咱們心中的算盤可是一一對著，擺明點，儘快兌約了事，叫春花出來罷。”

迎瀅道：“少夫人，此事非一般的聯袂姻緣，事關你我骨肉畢生的幸福，有些話我實不敢再有隱藏。當年我擁愷落難，少夫人的救命之恩我就算俯首為牛也難以圖報。‘日後咱倆若生一男一女，就結為夫妻，若是雙男或者雙女，就義結金蘭。’當時我命系少夫人所救，少夫人就算讓我去殺人放火，我也會毫不猶豫，我對少夫人只有感恩戴德之情。”言下之意就是說少夫人在當時的情形之下指腹定親，我應諾下來完全是出於感激之情，並非我心中情願。

唐昳華冷冷一笑，道：“你是說我倚恩逼親仗義取人？嘿嘿。”迎瀅道：“少夫人言重了。此樁婚約，我時常銘記在心，多年來不讓春花步涉戀情，為的就是等少夫人你的聘函一封。你我俱是女中之流，該曉得豆蔻年華哪有不懷春的少女。春花每每問及我為何不讓其談情說愛，我俱是搪塞了事。少夫人，我母女倆箇中的煎熬你可想而知了。”唐昳華怔了怔，道：“為何不將你我當年許下的婚約告訴予她知道？”見迎瀅垂首緘默，即時明白過來，問道，“可是聽了不徑而走的訊息，說小松中風成痴？”迎瀅默不作聲。

唐昳華又道：“你既已知曉，我也就不再隱瞞了。不錯，小松如今是痴人一個。但是，我擁愷幫聲名顯赫，勢如中天，就算我兒子不比常人，也是貴體之尊，自然比別的男人高貴許多。所以，今日就向你挑明，春花依得來，不依也得來，否則，我擁愷幫勢必踏平整座青竹城。”

鄭青雄忍無可忍，啐口罵道：“你擁愷幫是阿貓黑芝隆大幫，在鄭某眼中瞧來，簡直不值一屑。”突然有個聲音遠遠地道：“是哪個狂妄之徒敢言擁愷幫不屑二字？”鄭青雄勃然大怒，喝聲：“是哪個渾蛋小子多的嘴？”尋聲望去，只見遠處有群人馬正朝這邊飛奔而來，後邊拖著滾滾泥塵，顯然人數不少。唐昳華帶來的弟子們一見，紛紛拜倒，齊聲唱諾：“上天入地，金龍神威，喋血雙劍，舉世稱雄。幫主吉祥。”

原來擁愷幫主奚大上昔年行走江湖時有喋血金龍一稱。

鄭青雄本已惱怒，聽他們唱得好聽，便存心挖苦奚大上一番，跟著唱曰：“逃天無路，避地無門，小狗發威，嚇死金龍。奚幫主安好？”青竹會的弟子們哈哈大笑，跟著念：“小狗發威，嚇死金龍，小狗發威，嚇死金龍。”有幾個頑皮之徒還戲謔道：“金龍怕死，磕頭求饒，咚乖呼乖：好爺爺，饒我一馬罷。”

奚大上率著眾弟子這時趕到，怒兇兇地道：“江湖上有句傳言，說鄭大幫主的‘永珍歸宗，早早見祖’的絕世武功如何如何了得，今日一見，果是了得啊？永珍歸嘴，臭辭滿天，一經受打，立即見祖。哈哈……”尚未笑足，鄭青雄一聲厲喝：“見你祖宗去罷！”一掌斜劈上去。奚大上一折身，鋃鋃兩聲，雙劍齊出，上指鄭青雄的“日月”穴，下指他的“章門”穴。出手迅速、辛辣。鄭青雄雙掌力探，上下翻飛，逢腕必扣，逢劍就攏。鬥不至二十數招，奚大上已有三次被夾住劍鋒及扣住手腕之險。

在旁觀戰的青竹會弟子每每見及奚大上的劍鋒遭夾，均催促道：“乖乖，磕頭，磕頭。”奚大上本已多年未與人動過武，劍法生拙，此時受揄，劍法愈是章亂。唐昳華見丈夫受激，怕生不測，急忙舉劍夾攻上前。迎瀅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