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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裡的蘋果咬了一口,流涎三尺,振翅高飛。
好甜。
甜得像她,驀然綻放的笑顏。
雪花依舊落。
一人一妖走天涯。
雪花依舊落。
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乾淨。
靈犀霍然不靈,
心無龜甲,不能卜
來世的約會。
在塞北,在江南岸。
我說故人哪,
道別時你折柳絲
抑或髮絲?
回光漸息,如將翕的睡眼。
鍵上指移走,鏗鏘也漸息。
像一朵花,無奈、無奈地
在霧中消隱。
卦者說,神將粉碎。
在粉碎的水晶中死去。
最後一滴淚,我說就碎向
大海的,大山的,
洪荒的靜默吧。
江南,江南我另有約會。
扁柏樹織,織最密的網。
網我成繭。
繭外是禪,禪外是迷。
謎底如迷,網在迷中輪迴。
一輪一夢,卻無以探測。
因為解夢的大書也丟失在夢中。
在迷惘的江南。
注:本書第二章第5節末段詩作引自中國臺灣詩人夐虹的《水紋》(全詩);第七章第4節末段詩作引自夐虹的《鏡緣詩》(其中兩段);第十六章第2節末段詩作引自夐虹的《迷夢》(全詩)。
白蛇傳說(番外篇)
1。福
新年時,家家戶戶門口張貼一掛“福”,字須倒過來,取義“福倒”,寓意“福到了”。傳統就是經年累月約定俗成的規矩,誰也休去追本溯源,總之它在那兒,久而久之,也就在那兒了。
久了,就是道理。
和道理別去比久。
我倒掛在房樑上,一夢落,一夢起。
眼前的人間,都是顛倒的。顛倒自有種顛倒的美,別人看不出來,是因為他們始終正,或者始終假裝正。我蔑視他們自以為是的“正”。如果開始就以胖為美,以斜為對,以倒為正,那麼胖就是美,斜就是對,倒就是正。規矩是人定的,是人焉能不偏頗。
猶似鷹,我有著簡直太精亮的眼。張開雙翅,俯衝而下,一口咬斷獵物的脖頸,貪婪地醉飲新鮮的汁液。那香,滿了我四肢百骸;那味,足了我五臟六腑。
我對我的新年首餐表示滿足。
獵物倒在血泊裡,悲哀地顫動,小小軀體竟有如此旺盛的生命力,儘管如此,依然難逃命運的蠶食。有時候,我幾乎會錯意我就是那頂天立地的命運。違揹我,就是違背命運。那是個兩歲多的男孩吧,大約穿著開年裡孃親給他新做的大紅衣裳,於院內蹣跚,最後的亮相還在笑,露兩窪酒窩。周圍人驚呼的驚呼,哭喊的哭喊,他已經再聽不見。
蝠到了,竟意味著他的福倒了。
但聽不見是好的,看不到也是好的。聽多了,看多了,或會迷了心智,長大後,他也許只是個平凡的娃。人們問,幼孩有什麼錯呢?沒有。那作為一隻蝙蝠,我又有什麼錯呢?生命就是這樣在迴圈,沒有誰必須死,卻必須有人死。有甚對錯可言?勿可憐,若不食他,死的則是我。
修行到了生死關頭,千鈞一髮。
我要成仙的代價,是凡人的鮮血,愈年輕愈新鮮愈好。
很諷刺吧。
世事不過如此。矛盾中前行。
其實,我何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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