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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算在被逼到極端的時候,就算面對著極度厭惡的人,下手時良知和本能也會做一番拉鋸戰,何況是面對陌生人?而且這陌生人對他們還帶著一點善意。
眼看大家都已散開傳訊和回家找自家娃兒,那名二十多歲的青年村民走到王崗身邊,低聲道:「我探過大家的口風,有些人確實打算拼了,但大多數人……」
「他們還打算熬多久?脊樑骨都被人踩斷了,還能在地上爬。」王崗怒其不爭地低罵道。
「大家只是害怕。」伯俞叔突然道。
「我知道大家在想什麼。」
王崗搖了搖頭,「無非就是想著熬一熬總能熬過去。現在這個宰相不好,就想熬到皇帝換一個宰相;現在的田地和收成不好,就指望熬到那修了十來年還沒挖出一個河頭的河道來灌溉。但他們怎麼不想想,我們還能熬多久?」
「唉!」青年村民長長地嘆氣。
「不能再這樣下去,等到大家都餓得沒有力氣揮動鋤頭,那時候我們想做什麼都遲了。」王崗臉上出現堅毅的神色。
「你的意思是?」青年村民問。
王崗看看伯俞叔,又看向青年,沉聲道:「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大家怨氣足夠,只是缺少一個機會爆發出來。我們現在缺少的,是一個能引燃大家所有怨氣和怒氣的契機。只是交不上喜錢還不夠,胡家那些狗奴頭不可能把我們一下就逼到死路,所以我們還需要一些別的、更重要的……」
躲在一邊跟著偷聽的大黑騾感嘆道:「總算碰到一個有良心的傻蛋。二爹,我們要幫他們嗎?」
這一路上他們被打劫多次,還是第一次碰見窮得連褲子都沒得穿,卻還能守住自己良心底線的人。
「庚二,你身上還有多少食物?」趕車大漢拍拍大黑騾,詢問少年。
「還有一些,怎麼,你真打算幫他們?你不是說救得了一時,救不了一世嗎?」
「你也聽到那王崗說了什麼,他不是還缺少一個讓村民爆發的契機嗎?我們就給他一個。如果他聰明,自然會善加利用,也算幫他一把。」
庚二撇嘴,「你是想讓南邊快點亂起來,你弟好渾水摸魚是吧?」
「這裡早就亂了。看看我們一路走過來,多少地方都鬧得快過不下去了,上次不是還聽說蜀州那邊的阿佘族要封閉蜀境,自立為王嗎?」
「你弟又多了一個敵人。」
「不一定是敵人,阿佘族民性剽悍有點排外,但為人也十分義氣和重血性。傳海只要不蠢,當會以籠絡為主。」
「等等!我剛才就想問你,你是不是在這裡發現了什麼?」
「看出來了?」
庚二撇嘴,「你想幹啥我都知道。」
傳山看他那小樣就手癢,伸手捏他的嘴巴,「不愧是俺的小……郎君,對哥這麼瞭解。」
大黑痛苦地別過大腦袋,它大爹對它二爹不但做的事越來越猥瑣,就連說的話也越來越不著調,怪不得二爹的起床氣一天比一天大。
庚二沉默了好一會兒,他在很認真地想要不要節制一下某魔頭的某個旺盛需求。自從對方出關以來,幾乎天天拉著他交配,雖說這樣對兩人都有一定好處,但壞處也很明顯,那就是很容易造成某人的不知節制,而且越來越過分!
「二?」傳山又摸了他一把。
嗯,就從今晚開始節制吧。庚二私下做好決定,這才抬眼慢騰騰地道:「說吧,你發現了什麼?」
尚不知道自己就要開始被迫禁慾的男人,獻寶似地點了點遠處的土地,「這裡的土質還不至於如此貧瘠,這麼大一片土地會變成這樣,除了與缺水有關,還因這片地下面藏了一物。」
庚二修為不夠,展開神識探看了半天,沒看出地底下藏了什麼東西,「到底是什麼?」能讓小魔頭看上眼的一定不會太差。
傳山神秘一笑,「晚上我帶你下去尋寶,現在我們先把這村裡的事處理一下。村子裡的村民雖不知道他們祖祖輩輩傳下來的土地下埋了什麼,而且那東西對他們也沒有好處,但我既然拿了那東西,就稍微幫他們一把好了。」
庚二一邊在腦中思索什麼寶物必須要等到晚上才能尋到,一邊問:「那你想要多少食物?」他有點擔心不夠。
「別給太多。」大黑轉頭加了一句。
庚二踹了它屁股一腳,這小氣騾肯定不是他教出來的。
「呵呵,放心,你二爹儲存那點食物也不容易,我不會全要。」傳山說著,目光從路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