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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她去陽澄湖那邊吃鮮，她視訊另一頭，乖巧點頭說好，那雙澄澈眸子昏黃燈光下，一閃一閃很是惑人。

有那麼一刻，他突然覺得，思念氾濫。

她沒有告訴他葉崇熙和她同住一個酒店事，他也沒有問過一句。

裴航依舊每天跟他報告工作進展，以及她生活狀況，偶爾會談到葉崇熙，他也都是用似有若無語氣繞開話題。

從巴黎發回來郵件，他一封都沒有看過，堆積郵箱裡，彷彿那是他一個不可觸碰角落，連他自己都沒有勇氣去看上一眼。

想起那些事，本就沒什麼胃口他，如今看著桌子上鮮美海鮮，頓時沒了胃口。

坐對面女人見他一直愣著不動，想起他吃海鮮嫌麻煩事兒，笑著把掰好螃蟹盤子遞到他面前，一副體貼樣子：我知道你怕麻煩，好像從小到大，你也就是這種事上沒什麼耐心！

他喜歡吃海鮮，可偏偏怕麻煩，寧願不吃也不想自己動手。

為了這個，她還特地去酒店後廚請教了大廚怎麼吃螃蟹方便，為就是能餐桌上看到他吃上幾口，只是她一直以來都太過自信，以至於忘了他那嚴重潔癖。

或者應該說，他其實並不是有潔癖，而是不願意碰別人碰過東西，倘若那個人是他乎人，即便是沾了口水東西他都不會有所顧忌。

那天餐廳裡，她看著他和蘇千乘之間默契，她才明白，自己這麼多年傻得有多離譜。

淡淡瞥了眼她遞來盤子，凌御行戲謔勾了勾唇，俊臉上神情漫不經心得讓人看不透他此刻心思，你也應該知道，我不是什麼東西都吃。

……還未收回來手，因為他這麼一句話而徹底僵住，有一股子冷意從手心蔓延到四肢百骸。

也不知道是她掩飾得太好，還是承受力足夠強，對於他毫不客氣拒絕，江藝苑僵硬扯了個笑容出來，我還以為這麼多年過去了，你會有所改變呢！沒想到還是和以前一樣，這麼不賞臉呢！

明明已經被他拒絕過那麼多次了，明明自始至終他都不曾吃過她碰過東西，那麼多年你過去了，為什麼她還是覺得有些難過？

有些東西改變了，而有些已成習慣東西不會變。

是嗎？江藝苑輕挑了挑眉，有些話幾乎脫口而出，她卻沒有勇氣去質問他為什麼對蘇千乘就這麼特別，為什麼偏偏願意為她改變。

她不敢問，怕問出了口，得到結果會是讓她難以忍受羞辱。

一頓飯，兩個人吃得索然無味，桌子上海鮮幾乎沒怎麼動過，凌御行也只挑江藝苑不喜歡吃糖醋魚下手。

看著對面慢條斯理吃相優雅男人，江藝苑忍不住苦笑了聲，來時路上所有歡喜和精心準備，如今他冷漠面前，全都成了自作多情。

回程路上，凌御行開車送江藝苑回江家，兩人一路無言。

直到車子停江家別墅門口，臨下車前，凌御行終於開口，只是開口說出第一句話就讓江藝苑一路維持笑臉，再也掛不住了。

以後沒什麼事話，不用約我單獨出來吃飯了，我答應過我家那隻小獅子，跟所有女人都保持一定距離。淡淡一句話，卷著醇厚嗓音傳來，卻讓江藝苑再也笑不出來。

她緩緩轉頭看著他，或許他永遠都不會知道，他提到蘇千乘時候，臉上揚起溫柔有多讓人嫉妒，明明就是一句沒有多少威脅意味提醒，可她卻從他*溺眼神裡看出了他堅持。

以前圈子裡那群公子哥兒出去玩，哪個不是左擁右抱，唯獨他一個人直來直往，偶爾也只是帶著他出去繞幾圈，卻從來沒有像現這樣，果斷言明為哪個女人獨善其身。

蘇千乘……又是蘇千乘這個踐人！

輕眨了眨酸澀眼，她苦笑了聲，解開安全帶準備出門時候，她背對著他看向漆黑窗外，深吸了口氣，小五，我也有我堅持，因為愛你，我也不會輕易放棄！

推開車門，她慌亂下車，步從他視線裡消失。

她怕停下來，會聽到他拒絕答案，也怕他為此翻臉，只能這樣自欺欺人先發制人。

淡淡瞥了眼那消失夜色中身影，凌御行沉下眼，暗沉眸底靜默而冷冽，幾乎沒有過多猶豫，也沒有把她說話當成一回事，發動引擎打轉方向盤駛離原地。

拐角角落裡，江藝苑看著那遠去車子，胸悶苦澀握緊了拳頭，咬緊牙齒幾乎恨不得撕破這樣漫無邊際黑暗。

而就她準備往屋裡走時候，另一側路邊停著車子閃了閃車燈，她下意識轉過頭來，車裡亮起了燈，她看清了車子裡坐著身影，頓了頓腳步，終還是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