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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任奕岍寒著臉說:“兩位且寬坐,我先治她的腳傷。”
然後,又負著楚寧寧消失在一扇門裡。
約莫過了兩刻鐘,任奕岍攙扶著楚寧寧出廳,在他們面前坐定。
“錢灝勖,我們要談的事很要緊,最好請位姑娘先回避一下。”任奕岍的口氣森然,令人聞之戰慄。
“慢著!”說話的是名女郎,“憑什麼趕我走!搞清楚,我是阿勖的主人,你想談買賣,就跟我談!”
任奕岍朝錢灝勖丟去一個詢問的眼色。她是你的主人?
怎麼了?你好像變成人家的狗啦?
錢灝勖露出一抹苦笑,“這事說來話長,有空再談。錢家現在怎麼樣了!”
“一團亂。”任奕岍直截了當告訴他,“不過,朱總管和國舅爺應該還可以撐一陣子。我問你,楚家的小姐是不是你未過門的妻子?”
“啊——”錢灝勖忽然張大口,顯然將這事忘得一乾二淨。他光對著身邊的女郎說道:“是,是有這麼回事,但雙方還未正式納采下聘,根本不能作數……”
“畜生!”任奕岍說著一拳就送了過去。
雖是這記重拳打得滿眼金星,但偎躺在女郎懷中的錢灝勖,他寬慰的表情,似乎覺得這拳捱得一點也不冤。
“阿勖,你有沒有怎樣!”見他微笑搖頭,女郎便舒開秀眉,對著任奕岍罵,“喂!你們中原人不是最愛以斯文人自居嗎!怎麼說沒兩句話就打人呀!真是夠野蠻的!”她將錢灝勖扶起,一邊還為他撫好紊亂的髮絲,兩人神情甚是甜蜜呢。
楚寧寧腦中乍然想起幾句詩:世情惡衰歌,萬事隨燭轉。夫婿輕薄兒,新人美如玉;合歡尚知時,鴛鴦不獨宿,但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
哈哈……錢灝勖已然有“新人”了,而她卻仍不算舊人!
可笑,荒謬!
她悽然自嘲著,只要能救楚家,她當新人、舊人都無所謂,但她連‘舊人’都當不上,怎麼振興楚家,這段時日所付出的苦心,看來,只能付諸東流了。
“閉嘴!”任奕岍毫不客氣吼回去,讓開了身,指著泫然欲泣的楚寧寧道:“姓錢的,睜大你的狗眼瞧瞧!她就是你未過門的妻子,楚寧寧!自你失蹤,錢家上下就為了爭財奪利而鬧得不可開交,沒一個人想來救你;但她這個你矢口否認的未婚妻,卻千里迢迢的跑到錢家管你向朱總管求援。”
“但朱總管為了與你票豺狼堂兄弟纏鬥,也脫不了身,而那個處處不肯吃虧的國舅爺,更是沒人性地只給了她一張狗屁手諭,讓她四處瞎摸。現在,她歷盡千辛萬苦終於找到你了,可你這個良心被狗咬的畜生,居然說跟她的婚約不能作數!姓錢的,你到底還是不是人啊!”
可恨!老天瞎了眼嗎!他用心計較地想得到楚寧寧,但怎麼都要不到她這個寶,可這混蛋卻將她當草,死命往外推,怎麼也不肯要,真真是氣煞人也!
第八章
“阿勖,他……他說的都是真的嗎!”女郎越聽,臉色越是蒼白,嘴唇還不住抖動。
錢灝勖一下子就將女郎摟住,低聲撫慰,“阿麗,別擔心,我會擺平的。”
跟著兩眉一挺,他上前兩步朝楚寧寧一揖,“楚姑娘,在下當日與令兄口頭訂下婚約,但錢某深覺配不上你,所以,決意要退掉這門親事,但別擔心,錢家這邊除了大擺酒宴公開謝罪外,日後錢某亦會挑重酬赴府上賠禮。”
顯然有人相當不滿意,只是這回錢灝勖躲過了任奕岍的憤怒之拳。
“別以為你富可敵國就可以為所欲為!”任奕岍眼中怒火直冒,“告訴你,如果你不娶寧寧,再替她將楚家興旺起來,我就要你好看!”
一旁的女郎忽然面無血色,上前抓住任奕岍問:“你說阿勖富可敵國,是……是真的嗎?”
任奕岍有意破壞他們,“姑娘,他就是‘酒色財氣,京城四絕’裡的鉅富,老以為什麼都可以用錢解決,你最好離開這個人面獸心的傢伙,免得受騙上當。”
“別聽他胡扯,你聽我說——哦!”錢灝勖還沒說完,就捱了一巴掌,“阿麗,別走!”他正要追出去,但卻給任奕岍抓回來。
“說!說你願意娶寧寧,還要幫她振興楚家!”
眼睜睜見女郎消失,錢灝勖急得加熱鍋上的螞蟻,“媽的!我死也不娶她,更不管她楚家啥狗屁家業!快放開我!”
只是任奕岍也發了蠻勁,點了他的穴。“你這畜生一天不點頭,我就跟你耗下去。”
“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