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輩了。待要報上名來,凌雲軒心中一警:“我仍是欽犯之身,如有洩漏,豈不休矣?”然自凌家罹難以來,他所遇安敬思、周德威等人俱是有情有義的漢子,心中對江湖中人已少了些戒備,多了些欽佩。微一遲疑,即答:“在下姓凌名雲軒。”
“啊?”穎雨芊一驚,眼神中倒有幾分不信:“你,當真是凌家鏢局少主人麼?”凌雲軒聽她口氣,似乎很瞭解凌家,也就沒了顧忌,把前情和盤托出。穎雨芊痴痴地聽著,良久才相信眼前這位少年就是凌家鏢局少主人,心想:“人言凌家公子年少有才,倒也不虛。”
凌雲軒卻又問起她如何知曉凌家之事。原來,凌家遭屠之後,江湖上傳言凌家少主人未死。於是,各門派中凌月剛舊友四散訪尋凌雲軒下落。凌雲軒聽了,大為感激,說:“我凌雲軒何德何能,累及眾多江湖前輩費力找尋!”又問穎雨芊:“姑娘可是為此而來?”穎雨芊搖了搖頭:“這從何說起呢?倒於公子有些關聯!”便講起來這裡的起因。
此事尚要溯及二十餘年前,江湖上有聞名天下的“四美”:一是洛陽“鐵臂長拳”李煥之女李虹秀,即凌雲軒的親孃;二是“太湖仙子”舞隨風;三是湘潭“柔裡剛”肖大同的一對同胎千金,一名肖春,一名肖夏。這四人性情相得,如同手足。後來,李虹秀與凌月剛成了親,肖春也嫁與蘇州大賈穎萬川為妻。十八年前,穎萬川全家慘遭滅門,下手的是個番僧。肖夏和舞隨風拼死不敵,沒能保住穎萬川夫婦,萬幸的是,救下了他們的愛女,一個已有兩歲,名叫穎紫鴛,另一個尚在襁褓之中,就是穎雨芊。
肖夏因姐姐的死而心寒意冷,上五臺山出了家。肖春的兩個女兒則由舞隨風撫養成人。當初,舞隨風為保二女無恙,隱居於太湖一小島上,不再涉足外世。但李虹秀遇害之事還是傳到其耳中,少時好友一一死於非命讓她心如刀絞。當得知李虹秀之子尚在人間,舞隨風旋命穎氏姐妹赴五臺山聯絡肖夏。二女臨近五臺之時,不慎被一輕功了得的飛賊盜去包裹,而舞隨風親筆書函正在其中。二人只得一路追蹤到此,查知那賊乃田七府中人。穎雨芊冒然登門要人,被田七一雙色眼盯上,才有了後來於店前的較量。
凌雲軒聽她說了這許多前情後事,心中慨嘆:“我自以為受盡磨難,可總還享了十九年父慈母愛。穎姑娘卻自幼父母雙亡,與之相比,我倒自有慶幸了。”又見穎雨芊眼含瑩光,定是觸動了傷心,凌雲軒趕忙說:“不意其中曲折如此,在下勞及姑娘姐妹,實是萬死難報此德。”穎雨芊微微一笑,面露慚色地說:“只怪我倆功夫不濟,這些瑣小事都辦不好,可教凌公子見笑了。”
“總比我這笨手笨腳的書呆子強去許多了!”凌雲軒一心逗她開心,脫口而出。穎雨芊知他安慰自己,想要開口,卻聽一人在喊:“雨芊,怎地又獨個兒出來了,莫叫旁人欺負了。”抬頭一看,正是穎紫鴛趴在視窗,向下張望,急忙扭身回房。凌雲軒仍呆呆坐著,兀自想著剛才一幕……
雞鳴破曉之時,安敬思朦朦醒來,一眼看見凌雲軒坐在床上,凝神思索,好似木雕泥塑一般。安敬思說:“兄弟,等了一天,也不見那廝送上門來,咱這便走罷,免得誤了會期。”“嗯”凌雲軒恍過神來,應了一聲,仍是心不在焉的樣子。二人繫了包袱,走出門來,恰遇上穎氏姐妹也出了房。穎紫鴛見了二人,施禮道:“昨日冒犯二位公子,還望見諒!”凌雲軒想到應是穎雨芊將自己身份告知其姐,才令她有如此轉變,忙說:“不妨事!”安敬思倒暗中驚奇:“這女子一夜之間,卻變得如此見禮。”
穎雨芊前曰:“凌公子,既見你平安無事,我倆也不必再上五臺山,這便回太湖,省去舞姨牽掛。”凌雲軒躬身道:“讓姑娘費心了。”忽然似有所感,又說:“潁姑娘,我兄弟二人現下往黃山去,尚與姑娘姊妹有幾日同道可走。若不嫌棄,我四人大可結伴而行。”穎紫鴛聞言,當即瞟了凌雲軒一眼。穎雨芊只輕輕點頭,沒再說話,與穎紫鴛下樓去了。
安敬思站在一旁,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怎的一覺醒來,這三人都已相識了,獨把我矇在鼓裡。”
四人上了馬匹,直向南出鎮去,凌雲軒也給安敬思說了昨夜之事。行至鎮口,兩旁竄出十餘藍衣壯漢,個個手執大刀,繼而拐出一匹高頭大馬,馬上一人,面色黑如炭木,兩隻豆粒大的小眼“滴溜溜”打著轉。穎雨芊把馬勒住,冷冷道:“田七,你終究不死心!”
“呦,這般美貌的丫頭,我侄兒如何捨得!”四人一聽這一句陰陽怪氣的答話,只覺毛骨悚然,全無夏日應有的熱度。只見一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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