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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墊一應躺在地上。
安敬思與凌雲軒坐了,問:“兄弟為何夜宿山上?”凌雲軒嘆了口氣,說:“我見兄臺並無壞心,說也無妨。”便將本人身世,凌家遭難,逃至延川一應經過述了一通。他自洛陽而來,一路上執念大仇,這下找了個可傾吐的伴兒,一口氣把滿腔怨怒倒了出來,最後,竟是聲淚俱下。
安敬思聽後大罵:“那等無恥奸賊,恁地卑鄙。我安敬思生平所恨,正是這些歹人。兄弟之仇,若有機會,我定當報復。”凌雲軒見他為人仗義,很是感動,拜曰:“但憑安兄此言,小弟甘自一拜。”“使不得,”安敬思忙伸手攔了:“話雖說了。我一山野村夫,又無甚本事,安能殺了那賊。”凌雲軒笑道:“不然,不然。唐宗漢祖,皆經睏乏,終成大業。人生百年,未可遠測,安兄一身武藝,俠肝義膽,豈無出頭之日?”安敬思一聽,覺著確有幾分道理,不禁熱血沸騰,朗聲道:“承兄弟吉言,倘他日安某得成事業,必與兄弟同享富貴。”繼而餒道:“只是我那功夫,全是粗淺玩意兒,不上臺面。唯因天生力大,殺得些畜牲罷了。唉!可惜未得名師指點,可惜……”凌雲軒靈機一動,說:“我倒幫得安兄。我這帶了一本拳譜,不如借與安兄,以謝救命之恩。”安敬思面露尷尬之色,說:“我識字不多,只怕糟蹋了這秘笈。況且此等重禮,安某實在收不得。”凌雲軒樂道:“安兄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區區功法,有何收不得?況我武性愚鈍,不予賢人,此書早晚爛於我身。恩公必從——”說著,就將凌家拳譜塞了過去。安敬思只有恭敬不如從命,又說遇了疑難之處還要討教於凌雲軒。凌雲軒見他肯收,心中大喜。
安敬思又問:“兄弟說來此投親,不知是何人家?”
“乃先父義弟,姓周名德威。”
“原是周公。想當年,我孤身由代州老家逃難到此,全仗周公接濟方可安下身來。如今,他於西面谷中落草,聚了一寨好漢。”
“啊——”凌雲軒大驚。卻聽安敬思笑道:“兄弟莫驚。周公也是見不慣勢利小人橫行鄉里,告也無路,訴也無門,只得出此下策。幸而周公文武雙全,極能服眾。現做了殺富濟貧的大王,竟無一個狗官敢問。方圓百里有了訴狀,也多不拜官衙,倒送了周公,往往得其公允。”凌雲軒這才放心:“原來如此,還當是投了個燒殺劫掠的混世魔王!”安敬思哈哈大笑:“兄弟寬心!反正我整日無事,明日與你同去如何?”凌雲軒拱手道:“小弟求之不得。”
次日正午時分,二人到了周家寨前。只見粗木巨門,高入雲天;箭樓火塔,連連牽牽;柵欄鹿角,一應俱全;訴鼓金鑼,樹在一邊;又有彩旗數面,飄然揚衫;十餘小校,往來其間。如此井然有序的山賊野盜確是世所罕見。
安敬思喚了把門小將:“容稟周公一聲,遠客凌家公子並北山獵戶安敬思求見。”小將回了一聲,扭身進營。'霸氣 書庫 。。'
俄而,營門內擁出一鐵甲紅袍將,中年氣盛,威風凜凜,正是周德威。其身邊兩隊親兵盡著紅裝,列在道旁。
周德威將二人引進內堂,寒暄幾句,各自坐定。原來,當日凌月剛看凌雲軒不走,私下裡急讓親信送手書給周德威,說是家生變故,要周德威代為看護凌雲軒,倘其夫婦遭有不測,便讓凌雲軒赴武林大會尋些親故,以為援手,緩圖報仇,周德威便一直等著凌雲軒。
凌雲軒聽了周德威所說,念及爹孃恩情,一時情不自抑,哭拜於地,又是心痛一番表過前情。周德威得知凌月剛夫婦已遭毒手,氣得咬牙切齒:“賊鼠之輩,怎敢如此!”又對凌雲軒說:“伯父偏居於此,無甚權勢。不然,誅了豎子九族,替義兄雪恨!”待見凌雲軒痛哭流涕,也不好再言,讓安敬思陪他安頓去了。
凌雲軒住了幾日,情緒漸趨穩定。周德威也每日陪他散心,後又講起統兵佈陣之事來分他心神。凌雲軒雖用不著這許多學問,卻不願拂了周德威一片好意,日日研習兵書,倒去了不少抑鬱之情。周德威久居深山,難得找人縱橫闊談,看著凌雲軒聰敏好學,真如得了知己般歡喜,遂把自己的兵學要義盡傳於他。
不知不覺,一月已過。周德威見時機成熟,就和凌雲軒商量武林大會一事。
這武林大會的淵源卻是十分有趣。相傳百年之前,有兩個少林寺的俗家弟子各懷不世之才,於武學之道常可無師自通。二人既相互敬重,又心有不服,遂相約每隔三年切磋一次,以比高下。
起初,二人尚懷以武會友,點到即止的念頭。豈料比了三次,次次平手,爭強好勝之意陡增,屢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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