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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呆然不動。那二人也停了爭搶,臉現驚恐地退了一步。胖婦突然如瘋似狂地衝上去,竟不避炭火地去掀鐵鍋。
沸水潑出,灑上了胖婦手臂腳掌,她卻渾不知覺,只哭喊著:“娃兒,娃兒——”
凌雲軒幾人一瞧,順了湯水流出掉到地上的,分明是幾塊人身腑臟、手掌腿肚。徐雪瑩嬌軀一顫,歪頭嘔吐;穎家姐妹也緊閉雙眼,不敢再看。
愕然間,三枝快箭長嘯而至,將兩男一女射殺。凌雲軒還未回神,就聽城門邊大喊:“還有九包糧!”弓弦響處,又有三枝利箭衝這邊飛來。
韓重山手疾眼快,提膝而起,“逐波掌”勁力翻轉,已將三箭握在手中,隨後臂腕旋動,把三箭朝來處擲去。
只聽“啊、啊、啊”的三下慘號,城牆下躺到三個蔡州兵勇,邊上五六人見了,提綹回馬,飛也似地逃了去。
凌雲軒翻身下馬,與韓重山來看那胖婦,死時尚未暝目。韓重山道:“以人為食,何其怖哉!”凌雲軒點頭道:“方才那兵勇為何殺他三人?”話音未落,就聽蹄聲大作,城腳處闖來三四十名騎兵,卻是給那三個兵丁報仇來的。凌雲軒二人急忙上馬,大呼:“大夥兒快退,我倆墊後!”
第十八章 孤墳埋伏化敵嫌(一)
一波快箭離弦而起,向韓重山、凌雲軒扎來。二人縱身離鞍,同時施展生平絕學,掌影化作千手觀音似的銅牆鐵壁,射到箭枝無一漏網地給抓了去。
韓重山長鬚忽抖,大喝;“回去——”揚手反將利箭投出,凌雲軒亦如法炮製,擲箭抗敵。兩邊共二十餘枝勁翎閃電似的飛向那群兵勇。
尖刃透甲而入,當先十餘人跌下馬來。馬隊中一名身著紅甲的將官見狀不妙,舉起腰間牛角號,“嗚——”的吹了一響。凌雲軒二人知道此乃求援之舉,當下不敢戀戰,策馬回身,趕上另七人,疾馳而逃。
好在汝陽城中並未再出兵馬,那偏將自不可貿然追殺,倒讓凌雲軒幾個全身而退。直遁出十餘里,幾人方才停馬,就近尋了處茅屋藏身。那“屋”門窗全空,頂蓋也早給掀了,徒然四壁,空空蕩蕩。
九人各自尋了地塊或坐或立,驚魂甫定。凌雲軒見徐雪瑩面色枯白,想起她受了人自食人的驚嚇,心許尚未平復,趕忙湊前問道:“雪瑩,還好麼?”徐雪瑩輕輕搖頭,卻不由自主地又一側身,吐出一灘腹水。
幾人見狀大恐,齊集過來,生怕徐雪瑩是遭了別患。九人之中,柳容於醫道最為精通,乃給徐雪瑩搭脈做診。凌雲軒看柳容切脈之時閉眼不語、面無表情,直急得熱鍋螞蟻般坐臥不安。難道柳容忽而收手,笑吟吟地對徐雪瑩道:“妹子!有喜了!”徐雪瑩一聽,頰飛紅暈,笑靨淺出。
凌雲軒眼光一滯,驚訝道:“柳前輩,你莫說笑罷。”吳蹤倏然跳起,掄起拳頭照他頭頂一敲:“傻人傻福,可做爹了。”凌雲軒顧不上與他說鬧,一時心花怒放,貼近徐雪瑩問道:“雪瑩,可是真的麼?”
柳容插口答道:“我懷不凡之時,三天兩頭地自個兒把脈,這跡象絕計不差。”說罷,深情款款地朝韓重山一望,他夫妻雖是聚少離多,但情意之篤定更勝相戀之時,全因其間結了韓不凡這寶貝兒子。
凌雲軒忽聞大喜,直將方才慌恐遠拋腦後,情不自禁地歡呼:“我做爹了——”徐雪瑩靦腆地道:“瞧你,只怕追兵都聽見了。”韓重山父子即刻拱手道賀,吳蹤則嬉笑著要凌雲軒擺酒請客,破屋中一時喜氣洋洋,溫暖人心。
穎家二女也上前稱賀,囑咐徐雪瑩在意身骨。凌雲軒抬眼瞅見穎雨芊玉容俏面,頓生起一絲莫可名狀的奇異感覺。
突然,門外傳來一聲尖喝:“凌雲軒,出來收死!”凌雲軒一驚:“閻羅門三煞!”心想不幸由徐雪瑩言中,果將追兵引來了,但事已至此,不得不應。柳容馬上同穎家姐妹護住徐雪瑩,韓重山父子、吳氏兄弟與凌雲軒亮身出門。
但見荒野間蜂擁蟻聚地結了三百來名兵勇,這般興師動眾,可知對方誌在必得。陰陽三煞氣勢逼人地立在陣前,殺氣四溢。
綠竹開腔道:“凌雲軒,朱盟主候你多時了!”凌雲軒暗自一凜:“朱溫身在蔡州?難怪胡真將囚俘押到這裡。”面子上卻是不動聲色,沉聲道:“他這等藏頭露尾、膽小如鼠之輩,還是不敢見我!”
綠竹一怔,看著凌雲軒炯炯生光的虎目,手指微顫,覺到眼前的凌雲軒竟是骨清氣盛,恍如脫生重造一般。倒聽一邊紅梅蕩笑道:“盟主得知你等大駕光臨,本是要親自招呼的,可你當年從我門圍捕之下逃生,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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