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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栽種的樹木花卉也沒有舒暢在蘇家看過的精貴，給人一種內斂沉穩的感覺。

走了約莫半刻鐘時間，便到了老太太的梨香院，一共五間正房，底下兩溜是東西廂房，正中一條大道通向正房，廊下掛著些鳥籠，裡面養了些雀兒，兩個小丫頭見舒暢進來，便打起簾子喊了一聲三小姐來了。

舒暢吸了一口氣，便提步跟著走了進去，繞過一架八仙過海的玉石屏風，往右拐便是暖閣，蟾蜍吐氣的銅香爐正燃著凝神正氣的香片，舒暢抬眼看去只見一穿著黑色金線繡福的老太太端坐在炕上，頭髮雪白，暗紅色鑲貓眼石的抹額，老太太此時正半眯著眼，手裡撥動著一串黑色的佛珠。

而老太太身邊立著一箇中年婦人，秋香色牡丹蘇錦禙子，遍地撒花的洋縐裙，鵝蛋臉，五官與舒暢有幾分相似，此時正神情激動的望著舒暢。舒暢知她便是自己的親生母親，舒家二夫人顧氏。底下兩溜酸枝木高椅上則坐著四個年輕的小姑娘。

舒暢端正了神情，在丫鬟準備好的軟墊上跪下，磕了一個頭道：“不孝孫女，給祖母請安了。”

老太太並沒有立即說話，舒暢也只能維持著這個姿勢，一時間屋子裡靜地連顆針掉地的聲音都可聞。二夫人有些心疼女兒，卻也知道此時容不得她開口，只得眼眶紅紅的望著舒暢。

等舒暢跪地腿都酸了，才聽得老太太淡淡的說了一身：“起來吧！”

舒暢知道老太太這是在表達她的不滿，也不敢說什麼，只得跟著站到二夫人的下首，面上恭恭敬敬的，連一絲委屈都不敢露。

“母親！”顧氏雖是老太太的媳婦，卻也是她的嫡親侄女，論起疼愛程度，這在四個媳婦裡是頭一個，因著心疼女兒，少不得開口圓場。

老太太睨了一眼二夫人，又看了一眼規規矩矩立在那裡的舒暢，不疾不緩的的問道：“知道錯了？”聲音不大卻是壓迫感十足。

091　初回舒府（2）

舒暢的心不由得一顫，趕緊上前一步答道：“孫女知道錯了！”

“錯在哪裡啊？”

“孫女識人不清，更加不該仗著長輩的疼愛任性妄為，惹得老太太和母親傷心，孫女以後一定警言慎行，斷不會再讓舒家蒙羞了。。”舒暢今早並未讓白嬤嬤施妝容，此時雙眼泛紅，貝齒微微咬著下唇，好似只有這樣才能不讓眼淚流下來，雙眼帶著怯意，好似生怕老太太生氣似的，未施粉黛的臉龐閃過一絲悔意，卻也讓人心生憐意。

這副表情舒暢私下對著鏡子練過很多遍，為了儘快在舒府掙得一席之地，她也不容易啊！

只聽得老太太幽幽的嘆了一口氣道：“知道錯了有什麼用，你以後的日子可該怎麼過啊！”本來憑著舒府嫡三小姐的名頭，定能嫁得一戶好人家，現在以和離女的身份回來，舒家雖然養的起，但畢竟才十七歲，難不成真的在舒家待到老死為止！

舒暢自然明白老太太話中的意思，但拼著將來孤獨終老，她也不想在陳家過下去。言錒瘧尕燁瞱

“還不見過你母親，她可是為你操碎了心啊！”

舒暢聞言立馬走到二太太跟前，也不等丫鬟拿軟墊，跪下磕頭喊了一聲母親。二太太哪裡還按捺的住，一把扶起舒暢，將她摟在懷裡哭道：“我苦命的兒啊！”一隻手一下一下拍著舒暢的背，怒其不爭，又為她遭遇心疼，更為她的將來擔憂。

舒暢原本準備了刺激眼睛的帕子，此時感到二太太的一片慈母心，心裡不由得一酸，不用那帕子，眼淚也不由自主的留了下來。

老太太等她們母女兩哭了一陣後，才開口說道：“好了，哭過就算了，你大伯孃，三嬸，四嬸都讓我遣回去了，她們是長輩，理該你去見她們才是，妹妹們也等了你好一陣了，還不快來見見。”

四個女孩子聽到老太太這麼說，便都紛紛站了起來。

舒暢知道這一輩奉國公府的姑娘總共有七個，大房嫡長女舒心和二房嫡長女舒蓮皆已出嫁，那麼這底下的四個女孩子便是長房的嫡次女四小姐舒慧，三房的嫡女五小姐舒歡，四房的嫡女六小姐舒碧以及三房的庶女七小姐舒芸。

一一見過寒暄了一陣之後，又聽得老太太說道：“先跟你母親回房好好梳洗一番，午後記得去見見你大伯孃、三嬸、四嬸，晚上再過來這裡吃餐團圓飯。

老太太雖然恨孫女當初不聽話，但從孫子寫來的信也知道她這幾年吃了不少苦，而今將來也是懸在空中的，又想起從前的祖孫情，面上的嚴肅便慢慢的褪了去。

“謝祖母體恤，那暢兒和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