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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花園裡
“快看,快看,那個傻大個子又在看小姐了!”一個女孩子嬌嫩的聲音。
“哼,他也敢看小姐,也不看看他是什麼身份,好大的狗膽!”另一個女孩子回應道,言語中充滿了不屑。
“你們吵吵嚷嚷什麼。”漸漸走進的身影,是薛麗娘。
“小姐,我們再說那個大個子。他又偷偷來看你了。傻乎乎的,讓人看了就心煩,我們把他趕出去好不好?”先說話的那個女孩子撒嬌的問道。看樣子應該是貼身侍女一類地人物。
“哪一個?”薛麗娘笑著問道。
“就是那一個,呶,看看。他又悄悄轉過頭來了。傻的啊,臉都紅成屁股了還當沒人看到。”小丫頭指向花園一角列隊計程車兵。語調裡滿是輕蔑。
“你管他做什麼,看我地人還少?少見多怪的丫頭!”薛麗娘往那邊望了一眼,果然是蘇靖。她漫不經心地回話道,她在京城裡,因為自身的容貌和身份。無論是參加宴會還是出門遊玩,都有不少年輕男子偷偷看她,早就習慣了這種被注視的感覺。她望了一眼又把視線移回來,估計她從來都沒有看清楚過蘇靖的長相。
“那哪兒能一樣。那些看的人都是王侯公子,他們看小姐那是對小姐地讚美,哪兒是這種人可以比的。”
“就是就是,偷偷摸摸,傻不唧唧的,一看就討厭。小姐。我們讓少爺把他趕走好不好?”小丫頭的話只換來薛麗孃的淺笑“能在這裡站的,都是哥哥看好的人,將來都是虎賁之士。哪兒容得你說趕就趕。只要沒犯大錯,哥哥才捨不得少一個人呢。”
“他再重要。在少爺的心中能重的過小姐。”小丫頭笑著問。
“就是就是。沒有大錯趕不走,那就是有錯就可以弄走他了?是人麼。總會犯點錯,何況那麼傻地一個人”另一個小姑娘笑的狡詐的反問道。
“你們兩個啊,越來越古靈精怪了。”薛麗娘輕笑幾聲,也覺得那人老瞄向自己地眼光有點讓自己不快,於是點了點她們的頭,“算了,你想玩就玩吧,不過留點分寸。記得別把事情鬧大,還有,惹得哥哥怒了我可不保你們哦。”
“知道了。”兩人一起脆生生地應了一聲,笑鬧簇擁著薛麗娘走去。
記憶再閃過,便是站在高樓上地她與樓下正在被行刑的他。明明被打地皮開肉綻,卻連哼也沒哼一聲,眼睛扔是與當初那般直勾勾的盯著自己。他沒有怕,倒是站在高樓上的她被那明亮的眼睛灼傷了,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拳,吩咐道丫鬟去說情,卻被人擋了回來。
“別管,這種傢伙就要給點教訓,不然的話人人還以為我妹妹是誰都可以欺負的。”哥哥的語氣很強硬,看的出也是被氣到了,畢竟抓住他的罪名是意圖輕薄小姐。自己捧在手心的妹妹,怎麼可以容得這麼一個男人意圖輕薄!薛訥也是氣急了,一向寬仁下屬的人竟然命人拿出了軍棍。
薛麗娘心裡清清楚楚的明白所謂的輕薄,不過他被兩個丫頭騙到這裡來做的假象而已。她們當初以為哥哥最多不過是趕走他,沒想到卻是八十軍棍的責罰。那一棍棍打下去,到最後軍服都被血水浸溼,可那個傻大個卻一聲不吭,一句為自己辯駁的話都沒有,在眾人眼裡更坐實了他做賊心虛。
她不是故意的,她也想救他,可是她一開口的話,眾目睽睽之下承認是她默許丫鬟約一個男子來,那她一個未嫁女兒家的閨譽還要不要,她還要怎麼見人?如果說了的話,只怕這八十軍棍不是落到他身上,而是落到伺候自己的這兩個被嚇的瑟瑟發抖的小丫頭身上。一遍是陌生的男人,一邊是從小陪她一起長大的侍女,誰輕誰重,誰是無辜誰被冤枉真的有那麼重要麼?所以她只有閉了嘴,任那一棍一棍的打下去,只能裝作聽不到的轉身離去。
後來也曾偷偷派人去問過他的下場,卻沒有迴音,漸漸的便忘了。畢竟這不過是個小小的插曲,他只是個無足輕重的小軍卒,是他冒犯自己在先,自己並沒有做什麼,不是嗎?從開頭的設計到最後的懲治,沒有一件是她經手,她又何必多放在心上。長安城裡每天有數不清的新鮮事發生,有說不完的好聽故事,新鮮遊戲,她忙著跟同樣的貴族小姐、世家子弟們遛馬打球,踏青宴飲,一片歡樂中便很快忘了那個曾經偷看了自己無數次的傻大個,那個因為她被打得傷痕累累的傻大個。
他畢竟只是個路人,不是嗎?
薛黎捂著頭,卻不能阻止那些記憶一點點被想起來。她已經分不清那些是她做的還是薛麗娘做的了。畢竟她們擁有的是同一個身分,同一個身體,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