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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食道來代替聲帶,這比腹語術要簡單得多。而那種植入性人工發聲器有很多缺點,譬如長出肉芽組織,被分泌物阻塞等,甚至植入物掉入氣管而導致病人窒息死亡。有時候還會在氣管與食道中形成瘻管,引起吸入性肺炎,會死人的。”醫生說到這裡指了指天才的儀器說道,“我妻子是五官科醫師,這樣的例子可聽過不少。”
“這種感測器是透過感受你的咽喉部用來控制說話的神經的變化,然後將其轉換成語音。不用植入,貼在下面便可以用。”天才聽到醫生的話不滿意了,手裡拿出一個項圈說道,“美國航天局剛買下的新技術,可不是牙醫手裡的蹩腳貨色。”
“抱歉!不是我的領域,難免說錯話。不過我確定的是直到萬聖節前,這傢伙都不要想健步如飛。”陌生醫生擦了擦頭上的汗水,轉身走出了手術室。
萬聖節是10月底,而現在全世界都在準備歡度勞動節,聽醫生的話意,我至少半年下不了床了。躺在床上看著包滿紗布的自己,頗有點卡利·克魯茲那木乃伊的樣子,令我感到一陣陣的反胃。
傷勢讓我肉體虛弱,而毒品讓我精神萎靡,每天我都在幻覺和呆滯中度過,身邊的一切都成了無意義的陪襯。鏡中的面色越加蠟黃,頹廢不振,一旦毒癮發作,便涕泗橫流,四肢痠軟,如果沒有人及時給我注射,甚至會咳血不止;而且隨著毒癮的加深,發作的間隔越來越短,一天七次甚至比我吃飯拉屎還準時。而幻覺也並不全是美好的,我無數次地重複曾經浴血的戰鬥。那些受過的傷痛真實地重現於神經系統,甚至前些日子的獸虐也重臨我身上,那些血腥的圖象折磨得我不停嘔吐,直到把膽汁也吐出來仍未減輕我絲毫的恐懼。但每次我賭咒發誓再也不願陷入這種精神的煉獄後,又絲毫無法抵擋出現在眼前的針頭。而Redback總是陪坐在我的床邊,神情複雜地靜靜看著我,不知在想什麼……
第一三三章腐蝕(2)
整天懶洋洋的也不想動彈,生活沒了規律,不分白天黑夜,沉迷在那一刻的鬆懈裡。在沒有了思想,沒有了目標的虛度中,時間如流水般消逝。直到有一天毒癮發作,我滿地打滾地亂碰亂撞、啃牆吃土被及時用藥解脫後,我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可以下地走路,甚至有了掀翻病床的能力。
“你要出去轉轉嗎?”快慢機扔掉用過的針筒看著我道。
“不!我只要躺會兒。”長時間地待在病房裡,讓我對外面有點莫名的距離感,我越來越滿足於縮在這方寸間“自給自足”。
“你要出去轉轉!”語氣變了,待遇也隨之改變。快慢機看好說沒有用,伸手把我從輪椅上提了起來,也不顧我身上仍未好全的傷勢,直接將手足無力的我拖出了病房,扔到了屋前的廣場上。我環視周圍,似乎是在一個戈壁環繞的後勤基地中,遠處停著大量的卡車和運輸機。驟然暴露於強光直射下,除了眼底刺痛外,甚至面板也有了燙傷的感覺。我捂著臉蜷縮在陽光下,像個剛被暴打一頓的犯人。
“看看你的樣子!上帝呀!狗屎都比你看上去有精神。”快慢機指著我的鼻子惱了,“拿出點軍人的氣概,看在上帝的分上!”
“別這樣!他雖然比預期中提前下了床,但不代表其他傷勢也像他的毒癮一樣來得猛、去得快。”醫生扶起我,讓我坐在邊上的行軍椅上,伸手檢查我的骨頭是否又斷裂了。
“看看他的樣子!像個……像個……像個見不得光的……”惡魔擼著額頭前的散發,用右手指著癱在椅子上的我尋找著合適的詞彙。
“Junky(隱君子,俚語)?”屠夫脖子上掛著毛巾,滿頭大汗地走近。狼群的其他成員也陸續從其他方向聚了過來,我匆匆瞅上一眼,發現面孔齊得很,大部分的成員都到了。“他已經是了……毫無疑問。面對他吧。”
“但隱君子也沒有這樣的。”大熊痛心地看著不斷抓撓自己面板的我,“才幾個月怎麼就成這樣了?前兩天還能下地,現在卻根本不願站起來,怎麼搞的?”
“也許是移植的腳趾不便吧。”天才走過來說,“人造的趾骨永遠不會有自己的骨頭用著爽,他需要時間適應,如果養成壞習慣,以後有可能會磨穿肉層。”
“不。他用的毒品純度和劑量太高,已經接近身體的極限了。”Honey按住我不斷抓撓的雙手說道,“他身體已經開始發癢,這是重度上癮者的症狀,一般是吸毒史以年計的老槍才有的毛病。再這樣下去人就廢了,遲早會出現浮腫、腎衰竭。”
“但他現在的狀態能戒嗎?”隊長走了過來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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