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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說著,搖頭一嘆,又道:“師父也不過這樣說說罷了。以老兒跟金判的私交,老兒大概是寧可信其有,說什麼也不會那樣做的呀!”
少年想了一下又問道:“師父可覺得白眉老人離去時那陣大笑有些異樣?”
老人點點頭,深深長嘆道:“白眉老兒對金判有了誤會啦!”
“何事誤會?”
“將來你自有知道的一天。”
老人說著,又是一嘆,拾起中斷了的話頭,繼續說道:“由於兩人後來的表現均都恰如其分,絲毫沒有損及金判跟一品蕭兩位原有的品格,看起來實在不像有什麼惡意,因此師父先前的判斷至此業已無法成立。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師父這才真正的感到迷惑不解了。”
“那麼,兩人究竟是誰?他們的目的到底何在?師父現在想通了沒有呢?”
老人搖搖頭,少年又問道:“兩人朝相後的那段猜疑緘默,該作何解?”
“那是他們彼此以為對方是真貨呀師父上次說他們之中也許會有一位是本人,就是根據這一點所作的揣度。”老人說至此處,豎起兩根指頭笑道:“小子,你已經透支了師父兩個答案,師父特別通融。只要你小子習完最後一套邛崍劍法之後放棄發問,便算一清兩不欠。”
習完最後一套劍法,接著開始的是天下各門各派的掌法。
第七章
春去夏來,秋往冬至,韶光易逝,轉眼之間一年過去了。
在這一年中,少年武維之先後將各門各派的一十八種掌法完全習完。他因為對當今武林中的人與事所知有限,再加上一條不准問及師門一切的限制,所以在這一年中他僅知道了下面幾件事:眉山天毒叟、龍虎頭陀是一對可怕的邪道人物,兩人的武功比起金判跟一品簫來,差得極為有限。
其次老人告訴他,以後如果遇上黃山要命郎中崔魂,更應提高警覺。此人武功雖與前述兩魔僅在伯仲之間,但此人善惡不分,全憑一己喜怒行事,手段極辣,而那一身劇毒暗器更是令人防不勝防。
再其次老人告訴他,廬山黃衫客黃吟秋人雖年輕英俊,人品卻不甚端正。此人幼喪父母,由他祖父一手撫養成人。撫養他長大的那位祖父今仍健在,德高望重,武功造詣深不可測,是武林前輩三老之一這點便是老人告訴他不可開罪斯人、也不可與斯人結納交往的原因。然黃衫客人品如何不端正,老人避而未答。
末了老人告訴他,當今武林中有兩位奇女子,一位叫“梅娘”,一位叫“雪娘”。後者便是他年前在洛陽那家酒樓上曾經見過的那位中年美婦人。所謂“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便是緣此而來。至於梅娘何人?雪娘何人?二女是何淵源?上述兩句究竟含意何在?老人則搖頭說道:“這些事人人可以知道,但做師父的卻不能以之當故事說給徒弟聽。”老人的語意已很明顯,那便是:要想清楚這些事情,你只有將來自己去打聽。
除了上列數事之外,少年已是問無可問,只好就修習的各種掌法向老人探討,因此在這方面他獲益良多。說到他練掌的進境,起先跟習劍法時一樣,耗費的時日跟師祖天仇老人差不多。後經老人一再鼓勵,他自己也痛下苦功,他終於漸漸脫穎而出,不是超過師祖一天,便是超過兩天,最高紀錄是三天,但僅有一次。老人對他慰勉有加,心情顯得非常愉快。
可是,這期間少年卻愈來愈沉默了。因為他發現老人表面上雖然笑意盎然,但那似乎並非發自老人的內心。換句話說,那是老人為他故意裝出來的。好幾次,少年看到老人瞑目沉思的神態已比年前更為黯然,一聲聲的嘆息也比年前更為悠長而深沉,老人已完全變了一副樣子,好像這然蒼老了十年。
少年每次見了,都悄然避開,心頭同時泛湧著一種說不出來的難過。他這樣做是因為他無法探問,也不敢探問。他深深知道,一旦老人曉得了他注意到這些,老人雖不致有所責怪,但可以想像到老人的心情只有更加沉重。
春天又來到了王屋山。滿山白雪開始在桃花的笑靨中陶醉、酥融。少年武維之已習練至接在各種掌法之後的三種輕身術中的最後一種。
這是一個風和日暖桃花盛放三月最後一天的上午。少年以種種輕靈曼妙的姿勢,在崖頂樹葉間反覆起落遊走了無數遍過後,始以一個“飛燕掠波”,翩然投落到老人身前。落地之後,氣定神閒,星目清光湛然地望著老人。端的一派英秀之氣,宛如臨風玉樹!他待老人含笑連連點完頭之後,方跨上一步笑道:“又合格了!謝謝師父,今天好開始本門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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