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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那些黑衣蒙面人是何來歷?為何要在路上狙擊他?這都不是他目前想要知道的,他只想儘快回到家裡,才能找回那份安全感……
秦玳默默望著太湖發愁,不知自己要在此等到天亮,還是回到聽雨軒去?
他暗忖道:“冰兒雖說被她父親關了起來,可是她與我有三日之約,到時候她如果不能赴約,我再僱舟船進入太湖也不遲,否則這樣冒昧地闖進太湖,搞不好會讓太湖王更加生氣……”
想法固然如此,可是當他聽到輕煙籠罩的湖裡突然傳來搖櫓的聲音,禁不住又改變了主意,轉身走到渡口不遠處的一座茅棚裡,找了個凳子坐下來,開始靜靜地等候。
這座茅棚搭蓋在渡船口,顯然是讓等候渡船的旅客遮陽用的,所以棚裡不僅有石凳石桌,連供奉茶水的木桶都有。
秦玳走到木桶邊,只見桶蓋上放著一根用竹子做的長杓竹筒,他提起桶蓋一看,發現桶裡還有將近一半的茶水,於是毫不客氣地拿著長杓在桶裡打水飲用。
茶水甘甜冰涼,落喉沁人心肺,秦玳連喝三竹筒,這才蓋上桶蓋,放回長杓竹筒,然後擦了擦嘴角的水漬,心滿意足地坐回石凳。
遠眺無邊的湖水煙波,耳聞波濤拍岸的聲響,秦玳突然在這瞬間,似乎覺得自己的靈識脫體而出,穿越茅棚而去,溶入這平和清幽的環境裡,彷佛夜空裡的一輪明月就在眼前,捲動的雲絮如同柔軟的羊毛被褥,可供他仰臥其上。
那種天人合一的感覺,一映入心底,他本能地盤膝坐了下來,氣息綿長,施出的竟是洪門易筋經心法,內息循著經脈執行,快速地連走九個周天,這才停了下來。
秦玳遠眺湖上煙波,暗忖道:“我的烈陽神功突破第六重之後,似乎連易筋經上的境界也跟著提升了。看來佛、道兩門的心法雖然不完全一樣,可是異中有同,殊途同歸,練到極致,不僅可以延年益壽,想必也可以達到師父所說的那種闢殼脫竅、白日飛昇的境界……”
思索之際,他聽得遠處湖中傳來一陣幽清的洞簫聲,那九曲迴轉的簫聲,在此良夜聽來,頗有些哀傷之感。
然而隨著婉轉的簫聲迴盪綿延,一聲清脆的琴音倏地切入其中,抑揚頓挫、韻味悠長,彷佛來自雲端的天籟,使人聽了不禁神往瑤池仙境……
琴音混雜著簫聲,初時似有不合,然而不久之後便融合一起,形成極為優美動聽的琴簫合奏。
秦玳睜開眼睛,目光投注在似有氳氤霧氣籠罩著的浩渺太湖,思緒隨著琴聲簫音飛揚,配合著那串串優揚的樂音,他的眼前似乎幻化出兩個自己,一個手持長劍,使的是凌霄門絕藝;另一個則是手拿長槍,使出守神、追魂等槍法。
兩個自己相向而立,隨著兩種不同的樂器聲在耳邊縈繞,兩個自己竟然相互間纏鬥不已。
那使劍的自己,時而太極劍法,時而亂披風劍法,節奏快慢相間,每一招,每一式,都吻合著簫音的節拍,似乎在隨音起舞,姿態極為優美。
而另一個自己所使出的十八式槍法,則悠遊於琴音抑揚之中,少了那份殺氣,卻多出三分美感。
這瞬間,秦玳突然發現武功竟能和音樂相通,這個道理就跟日月輪迴、潮起潮落一樣,是天地間再自然不過的事。
他凝神貫注其中,似有所悟,卻聽得簫聲拔起一個高音便嘎然而止,接著一片淙淙流水的琵琶聲又緊接響起,而琴音也隨之變化,顯得更加強烈。
剎時之間,秦玳似覺一陣鐵馬金戈、千軍萬馬即將殺奔過來,立刻神識一轉,槍法變為奪命之式,而在幻思裡劍已沉埋,換來的則是殺氣騰騰的必殺九刀。
必殺九刀,刀刀必殺!不僅刀中套刀,式中套式,並且在殺氣轉動下,劈、砍、撩、帶、斬、回等刀訣移轉,凝聚成極大的威力。
與此同時,破龍槍則是槍出如萬點寒星,槍隱則棍尾藏煞,匯合了槍與棍的兩種特長,和翻滾的萬重刀山戰個不分勝負,難斷輸贏……
在琴音和琵琶聲裡遨遊天際之時,秦玳將他一生所學的武功絕技,一一在腦海中演練了一遍,到最後,他已能幻想出當年四大高手,各以獨門絕技聯手攻打烈陽神君的情形。
在拚鬥之中,追風斧的追風二十九斧夾雜著凌霄門太乙劍法,洪門的十八路無敵刀法,再加上神槍奪命九式,以四攻一。
而烈陽神君憑著一劍一掌,以烈陽神功執行劍式,從初陽至少陽到中天到大陽,直到最終的殘陽,一共九九八十一式劍法,到最後歸於一式。
在這剎那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