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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行。秦玳側首望去，發現在淡淡晨霧中漫步走來的一行八人，正是夜間與他在渡口分手的凌霄門雙雄、洪門二僧，以及兩位女俠和她們隨侍的丫鬟。

秦玳神目如電，穿透薄霧看去，只見高歌而行的，正是洪門七寶小神僧中的刀僧悟性。

此刻，他的臉上一片紅暈，顯然喝了不少酒，情緒正在亢奮之中，所以敞開僧袍的衣襟，任由清涼的晨風吹進懷裡，一面還高聲唱著不知名的山歌小調。

至於隨在他身旁的眾人，也都很明顯地喝了不少酒，全都神情愉快地邊行邊聊，根本沒有顧及此刻尚未完全天明，還有許多人仍在睡夢之中。

山歌在霧中傳出老遠，那從右側街道上急行而至的四人聽了之後，似乎引起一陣騷動，其中一位少年和尚叫道：“師叔，那是悟性師兄在唱山歌。”

另一名少年和尚也高興地道：“師叔，悟明師兄說得不錯，那正是悟性師兄，他在高興的時候，總是喜歡唱著這曲山歌小調。”

中年和尚微笑道：“不錯，那正是悟性師侄的破鑼嗓子。”

話音一落，他便揚聲道：“喂！前面來的可是悟性師侄？貧僧洪門空證在此！”

秦玳聽到空證和尚的聲音高亢卻又平和，立刻衡量出他的內力深厚，遠在刀僧悟性和掌僧悟法之上，甚至較之金刀鎮八方鄧公超都要高上一籌，不禁心中暗忖道：“洪門果然人材輩出，這個空證和尚看起來只有三十多歲，功力修為卻已有如此高深的境界，不愧為七寶小神僧的師叔！”

空證和尚的話聲一傳出去，那高唱山歌的刀僧悟性，像是突然被一棍子敲在腦袋上，身形一窒，歌聲立刻停了下來。

掌僧悟法也吃了一驚，臉色大變，抓住悟性的衣袖，低聲道：“糟糕！碰到了空證師叔，這下怎麼辦？”

刀憎悟性挺了挺胸，道：“師兄，你別怕，我們只不過是應凌霄門兩位師兄的邀請，多喝了幾杯酒，有什麼關係？頂多被師叔罵幾句，又有什麼大不了？”

他的目力還看不透白霧，只能朝著空證和尚發聲之處，高聲喊道：“空證師叔，弟子悟性和師兄悟法偕同凌霄門兩位少俠，以及天南三女俠中的飛霜、逸電兩位在此！”

空證大師尚未說話，隨在身邊的那個勁裝青年已是大聲叫道：“戚師兄，小弟龍飛，現在跟隨在洪門空證大師身邊，正要去太湖找你們，沒想到會在這裡碰上，真是太意外了！”

秦玳暗忖道：“原來隨在空證和尚身邊的那個年輕人，便是凌霄三英中的飛龍劍客龍飛，看來洪門和凌霄門的弟子這回大集合，定然跟神刀門、集賢堡以及五湖鏢局的恩怨有關。”

他心中的意念電閃而過，還沒決定要如何之際，攸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回頭一看，只見三四十個短衣大漢蜂湧而至。

從那些人的衣著打扮看來，非農非商，服式雜亂，衣履不整，有些人一臉橫肉，有些人帶著短刀、匕首，一眼看去都不是善類，顯然全都是華豐城的地痞流氓。

看到了這一夥牛鬼蛇神，秦玳禁不住雙眉一皺，忖思著要不要閃到路邊，讓那些人透過。

因為從直覺上，他認為那些捕快是為了對付這批地痞流氓而來，這下雙方狹路相逢，自己若是攪和進去，未免太無聊了。

就在他猶豫之際，那批短衣大漢已經奔到近處，領頭的一個體型壯碩的中年人，瞧見秦玳站在路上，竟然眼睛一亮，嘴裡“咦”了一聲，趕忙從身上取出一卷厚紙，就著身邊同伴手裡的燈籠一看，隨即大喜道：“兄弟們，我們的救星來了！”

他捲起那張厚紙塞回懷中，朝身後眾人作了個手式，然後向前急行數步，走到距離秦玳身前不足七尺之處，抱拳道：“在下陳明義，匪號過山虎，敢問大俠可是姓秦，名諱玳？”

秦玳沉聲道：“不錯，我便是秦玳，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嗎？”

過山虎陳明義大喜，道：“秦大俠，您可真讓我們兄弟跑斷腿了，這一晚上，我們動員了華豐城裡裡外外八百二十三個弟兄，搜查了七十多間客棧和青樓，就是為了找到大俠您……”

他回過頭去，大聲道：“李二牛，快放煙火！通知其他人，告訴他們說，我們已經找到秦大俠了！”

那手提燈籠替過山虎照明的壯漢顯然就是李二牛，他聞言從懷中取出一個竹筒，就著燈籠裡的燭火將引信點燃，然後將竹筒向空中擲出。

幾瞬之後一聲爆響，隨即數條焰火沖天而上，在灰濛濛的天空裡灑出一片紅色的火雨，好一會功夫才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