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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真道人臉色一沉,目光望向侯七處,正考慮要不要把那說話之人抓進來,只聽得秦玳朗笑一聲,道:“候兄說得不錯,我是不是槍神的弟子,你們可以出手一試,不過……”
他的臉色一沉,道:“我一向是秉承師父的教誨,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殲之!你們如果要讓我動手,可得小心後果。”
玄玄道人朗笑道:“施主年輕氣盛,手段狠毒,顯然並非槍神弟子。”
秦玳冷冷地道:“哦,何以見得?”
他伸手指著那兩個躲在玄玄道人身後的喇嘛,道:“聽說你們知道這三個喇嘛都是來自什麼豹房,是不是要替他們打抱不平?”
玄玄道人道:“貧道不是為架樑子而來,只是為的要弄清楚施主身份,因為以施主如此嗜殺、暴虐看來,貧道深信絕非槍神傳人。”
秦玳一愣,可是想一想,當年槍神傳藝之時,的確沒有教過自己睚皆必報,那套什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殲之”的說法,不過是烈陽神君多年來灌輸的結果。
這兩句話幾乎是烈陽神君的口頭禪,秦玳曾受過他多次叮囑:“行走江湖絕不可仁慈,尤其對付敵人,更不能有婦人之仁。因為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在面臨生死之戰時,若不能堅定心志,那麼死的將是自己,而非敵人。”
烈陽神君吳昊曾說這十六個字,是他行走江湖二十多年,以血汗換來的經驗,囑咐秦玳一定要銘記在心。
所以秦玳在每次動手時,都會牢牢記起這兩句話,不讓敵人有逃生的機會。
至今為止,他唯一一次仁慈,便是面對凌霄門弟子的挑戰。
如果方士英不是凌霄門弟子,憑著他那點武功,又怎麼能暗算得逞,讓秦玳捱了一劍?
故此,仔細地想一想,秦玳發現師父烈陽神君之言,的確是金玉良言,完全是闖過刀山劍海之後,得到的最寶貴經驗。
想到這裡,他昂首道:“玄玄道長,我是不是槍神傳人,好像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如果看不慣,或者要替這幾個喇嘛架樑子,儘管放馬過來!”
他的眼中射出熠熠神光,嘴角浮起冷笑,伸出一根右手指頭道:“一招,只要一招,就可以試出我是不是槍神傳人了。”
玄玄道人道:“好,請尊駕取槍出來吧!”
秦玳嘴角一裂,不屑地道:“憑你們?哼!還不值得我用槍。”
玄玄道人修養再深,此刻也不禁火氣上冒,更何況他對秦玳早有成見,是以他一揮拂塵,道:“小子,你太輕妄了,讓貧道試試你的修為如何!”
玄真道人是親眼見過秦玳出手的,深知他的武學修為深不可測,這下見到雙方把話說僵了,好像立刻就要動手,趕忙制止道:“師兄且慢!”
話才出口,玄玄道人拂塵揮出,抖得筆直,就像一支長劍似的刺了出去,勢若電掣,竟然有“咻咻”的聲響傳出來。
僅這一招,已可顯示出他的功力深厚,絕不在凌霄門崩雪神劍楊子威之下。那一招之威,讓人看了之後,絕對相信成束如劍的拂塵,可以洞穿人體。
四周發出一陣驚叫,可是叫聲未歇,便見到秦玳並掌作刀,斜砍而出,那束用銀絲和馬尾編成的拂塵,立刻齊柄斷開。
銀絲飛灑處,玄玄道人一擲塵柄,雙掌齊發,排雲掌擊出,掌力勢若排山倒海,強勁無儔地向秦玳襲捲而去。
秦玳單掌一翻,拍在對方雙掌之上,猛地察覺到玄玄道人施出了“黏”字訣,只見他雙掌稍變,各分陰陽,十指微屈,已把自己的手掌扣住,隨即兩道亢熱的勁道從掌上傳來。
顯然,玄玄道人是想用數十年的深厚內力,逼迫秦玳與他內力相拚。
秦玳忖道:“這個老道真是狡猾,認為招式上可能贏不了我,所以想用練了三四十年的內力來壓制我,以為我的修為尚淺,必定不是他的對手!”
心念電轉,他提起一口真氣,施出兩成內力,頓時逼得玄玄道人雙掌後移,上身後仰。
隨著像千重波濤般的巨大勁道攻擊下,不到兩個呼吸之間,玄玄道人的額頭已經見汗,縱然提起了十成功力,仍然無法抵擋那洶湧而來的雄渾勁道。
秦玳見他苦苦掙扎的樣子,稍稍收回一點真力,問道:“玄玄道長,你現在相信我不是槍神的冒牌弟子了吧?”
他這一開口說話,就算沒練過功夫的人,也能看得出誰佔了上風,頓時人群中傳來侯七的高呼:“雜毛老道,現在嚐到厲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