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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紙門拉上的剎那,秦玳鬆了口氣,把盤著的雙腿鬆開,站了起來,走到牆邊放著甲冑之處看了看,這才發現那垂掛在牆上,寫了一個大大“和”字的字軸,竟然是吳昊的親筆。
矯健如龍的草書,力透紙背,完全表現出書寫者的狂放個性和瀟灑不群的神韻,的確只有吳昊那種人才能寫得出來。
秦玳站在字軸之前,默然看著那個大大的“和”字,眼前似乎浮現出一身白衣似雪的吳昊,手撫三綹長髯,迎風而立的形像,禁不住暗暗埋怨:“師父啊,你老人家怎麼糊里糊塗就把我給賣了?讓我莫名其妙多了個比我大七歲的老婆……”
輕嘆口氣,他的目光移轉至落款之處,只見上面寫著數行小字:“歲次丙寅,餘偕拜弟乘舟東遊,造訪奈良、京都等地,適於鈴鹿山脈邂逅伊賀流派之宗主服部半藏,雙方一見如故,相談甚歡。半藏慕我中土文化,親手炊制美味,招餘及拜弟一醉,酒後且奉上抹茶一杯,使餘深深體會茶道之和、敬、清、定之理,故手書此字,以作紀念。”
最後落款處題的是“神州吳昊”四個龍飛鳳舞的草書,印鑑蓋著兩個,一個是陽文:“吟風樓主”,另一個則是陰文:“神州吳昊”。
秦玳暗忖道:“原來師父以前跟我說茶道的精神是‘和、敬、清、定’,而不是‘和、敬、清、虛’,這一字之謬可相差太多了。”
看到這裡,他禁不住回頭望了矮几上那個書卷一眼,忖道:“是不是當年師父在大醉之後,經不起服部半藏的要求,這才跟他定下締結姻緣的約定?看來這件事一定不假,我……我還是把這件事推給他老人家,別這麼快答應玉子小姐。”
思忖之間,只聽得紙門之外有一個嬌柔的女聲傳來:“稟告少主,奴婢要進來收茶具了。”
秦玳應了一聲,道:“你進來吧。”
紙門緩緩推開,一個頭梳雙鬟,生得一雙大眼黑眸,臉龐秀麗的年輕女子走了進來,朝秦玳跪著磕了個頭,然後收起几上的茶具,用茶盤盛著,端了出去,放在長廊,回頭又跪著向秦玳磕了個頭,這才出了房,關上紙門。
秦玳沒有仔細端詳那個少女的臉孔,只覺她很年輕,大約不到十八歲,臉上充滿了稚氣和靦腆,見她禮貌周到地走了出去,也沒有多加留意,逕自走到那上下兩層的刀架邊,取下上面的一把長刀,拔刀出鞘,發現寒光流瀲,刀刃鋒利,竟然比他所見到的忍者刀尤要長出數寸。
看著那把狹長鋒利的倭刀,秦玳暗忖道:“這把刀和忍者用的不同,大概是師父所說的武士刀吧!”
他把長刀入鞘,放回架上,彎腰取過刀架底部的短刀,只見兩把刀的刀鞘和裝飾打造都一樣,只不過長短相差極大,短刀幾乎只有長刀的一半。
這時,紙門外又傳來纖細稚嫩的聲音:“稟告少主,奴婢奉命送來糕點。”
秦玳應了一聲,只見紙門被緩緩推開,一個體型較為豐盈,長著一張鵝蛋臉型的女婢,端著一隻錦盒走了進來。
她把錦盒放在矮几上,然後跪著朝秦玳磕首道:“稟告少主,這裡是四樣糕點,三種水果,請少主慢慢食用。”
秦玳看到那女婢非常年輕,跟田中美黛子相差無幾,長相跟原先那個瓜子臉的女婢完全不同,於是應了聲,順口問道:“你們玉子小姐呢?她在忙什麼?”
那個女婢道:“婢子只負責送糕點,不知道玉子小姐在忙些什麼?少主,是不是要請她過來?”
“不用了。”
秦玳揮了下手,道:“你去忙吧。”
那個女婢恭謹地跪在榻席上朝秦玳磕了個頭,轉身欲待離去時,秦玳又把她叫住,問道:“你大概也是忍者吧?你曉不曉得這把短刀做什麼用?是用來當暗器的嗎?”
那個女婢恭聲道:“武士佩刀一長一短,長的用來殺敵,短的用來切腹自裁。”
秦玳一愣,道:“切腹?怎麼切?”
那個女婢道:“武士如果犯錯,主公會賜他切腹自裁,如此一來就不會玷汙武士的榮耀,侮辱武士的人格。至於切腹的方法是拉開衣襟,手持短刀,刀刃向右,從左腹刺入,然後雙手持刀橫切,把整個肚子都剖開……”
秦玳聽到那個女婢毫無表情地把切腹的動作說了出來,禁不住眉頭一皺,打斷她的話,道:“好了,你不用再說了,出去吧。”
那個女婢不敢多言,磕了個頭,出了房,拉上紙門,靜靜地離開。
秦玳拔出短刀,仔細地端詳一下,忖道:“要自己用這把刀刺進自己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