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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世遺自己沒有學過“百毒真經”,金逐流當然是連這個名稱也沒聽過,在金逐流的心目中天魔教乃是一個邪教,他怎屑於偷學邪派的功夫?
當下金逐流冷冷一笑,說道:“我雖然是小賊,偷東西也要經過選擇的,這東西麼,還不值得我偷。”
那書生道:“不,你還沒有看過。這裡面也並非盡是旁門左道的下乘功夫的。咱們當然不屑於使毒害人。但也不能不知道一些。碰上了江湖上以毒傷人之輩,咱們就用來以毒攻毒,又有何不可?”
金逐流淡淡說道。”你喜歡學你自己學,我可沒有這個興趣奉陪。”那書生道:“這麼說,你也不願意幫忙我了?”
全逐流道:“我給你把鐘罩上容易,但我沒工夫等你。反正這口鐘已經翻轉了,你自己爬進去看個飽去。”鍾已翻轉,要想看鐘內所刻的文字,必須爬進去頭下腳上的“倒看”才行。金逐流心想:“你這不成器的偷兒還想我幫忙你看得舒舒服服嗎?”由於金逐流看不起邪派的功夫,連帶對這書生也有了鄙視之意。
那書生閉起雙目,口中喃喃有辭,過了一會,開眼笑道:“還好,我都記牢了。不用再看啦!”看來,他剛才只是恐怕自己有所遺忘,故而想再看一遍。現在他已經背得出來,那自是不必金逐流再幫他了。
金逐流吃了一驚,心裡想道:“想不到這廝倒有過目不忘的本領,但他要偷學邪派毒功,我可不敢斷定他的心術是好是壞,嗯,這樣的朋友,我既然是猜他不透,交不交也罷了。”
那書生看了金逐流一眼,說道。”你幫我另一個忙行不行?”金逐流道:“幫什麼忙?”那書生道:“把這個鍾毀掉。我一人恐怕做不到。”金逐流道:“為什麼要把它毀掉?”那書生道:“免得給壞人發現。”金逐流心裡冷笑:“你是好環我也不知呢。恐怕這只是你找的藉口,以便獨佔天魔教的毒功吧?”
金逐流對他有了懷疑,對他更增鄙視,於是搖了搖頭,說道:“我不要和你分贓,但毀屍滅跡的事我也是不幹的!”
那書生哈哈笑道:“毀屍滅跡,這說法倒很新鮮,但這是有毒的屍體,毀了他有何不可?不過,你不願意幹我當然也不便勉強你,只有我自己幹啦。”說罷,提起了那口銅鐘,走出破廟。
金逐流心想:“且看他有什麼本領可以毀掉這口大鐘。”心念未已,那書生已是回頭向他打了個招呼,說道:“還有半個時辰才會天亮,你不急於走吧?不要你毀屍滅跡,只請你送鍾(終)。”金逐流聽他說得風趣,不覺笑道。”好,只是給鍾送終,不是給你送鍾,那我倒是樂意的。”
那書生一面走一面嘆了口氣,說道:“老實說,我是隨時準備死掉的,有沒有人送終都無所謂。老弟,剛才要不是你幫我的忙,我早已喪在那兩人之手了。所以,你雖然只是幫忙一次,以後不肯再幫,我還是非常感激你的。嗯,對啦,你瞧我多糊塗,我還沒有請教你的高姓大名呢?”
金逐流道:“我又不要你道謝,何須道姓通名?萍水相理,散了就是散了。”那書生道:“不,不。我,並不是想要報答你,嘿,嘿,我是在想,我是在想……”金逐流雙目一瞪,說道:“你想什麼?痛痛快快地說!”
那書生笑道:“你的妙手空空手段比我高明得多,別人說同行如敵國,我則是甘拜下風,我是在想,你有這副身手,棄而不用,豈不可惜?”金逐流道:“哦,原來你是想與我合夥,是麼?”那書生道:“不錯。但我若不知你的姓名住址,卻到那裡找你?”
金逐流道:“多隻香爐多隻鬼,我要偷東西自己不會動手麼,何必和你合夥?”那書生道:“嘿,你也別看小我了。偷東西的本領我雖然比不上你,門檻我卻很精。什麼地方有好東西值得偷的我都知道,你和我合夥,有你的便宜呢。”
金逐流不知他是說笑還是當真,心裡想道:“這人倒是有點古怪,不知是何路道?嗯,有了,江師兄交遊廣闊,倘若見著他,定會知道他的來歷。且看他敢不敢去?”於是說道:“我行蹤無定,不過,你要找我,那也容易,你可以到東平縣江海天的家中,隨時可以打聽我的訊息。我名叫金逐流,江海天是我最要好的朋友。”
這書生見金逐流年紀太輕,心中半信半疑,當下哈哈一笑,說道:“原來閣下還是江大俠的好朋友,我倒是失敬了。”金逐流怫然不悅,說道:“你以為我是吹牛的麼?”那書生笑道:“不,不是這個意思。嗯,我有些話要和你說,且待送鍾之後再說吧。”
金逐流見他提著大鐘,依然健步如飛,倒也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