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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逐流道:“不敢,但有我和你作伴,兩個人應付敵人,總比一個人好些。”
那人冷笑道:“多謝你的好心。但你我無親無故,我又沒有好處給你,你為什麼要保護我?嘿,嘿。只怕你還是在覬覦這塊玄鐵吧?”
金逐流一再受他奚落,不由得動了氣,說道:“你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奸人心。好呀,我本來不想要的,你既然這樣說我,我倒是非要不可了。”
那人冷笑道:“如何?畢竟露出‘餡兒’來了!好,有本領就拿去吧!”驀地雙臂一振,把那紅漆匣子向金逐流擲來。
這蒙面人其實是心裡懷疑不定,摸不清金逐流是什麼路道,也不相信金逐流能夠打敗董十三娘和圓海二人,心想:“只怕這人還是董十三娘串通出來的。那妖婦不敢追來,卻叫這小子和我糾纏。哼,他口氣這麼大,居然說要保護我,我且讓他吃吃苦頭。”是以他這一擲,實是有心試試金逐流的本領,看他接不接得起。
這蒙面人身材瘦削,一擲之力卻是非同小可,那塊玄鐵有百多斤重,他這麼使勁一擲,隱隱帶著風雷之聲,就像泰山壓頂似的向金逐流當頭壓下。
金逐流不動聲色,哈哈一笑,伸手一抓,就把那紅漆匣子抓到手中,說道:“難得閣下這樣慷慨,這回是輪到我要多謝你了!”
蒙面人大吃一驚,這才知道金逐流功力在他之上,但也不肯甘休,金逐流一走,他轉身就追。
金逐流道:“你不想和我交朋友,我也不想和你交朋友了,你追我做什麼?”那人喝道:“匣子放下來,就讓你走。”金逐流大笑道:“你給了我又要拿回去,哈哈,真是好笑呀好笑!”
那蒙面人喝道:“我不是和你開玩笑的,快快放下。”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匆匆忙忙地趕來。
金逐流有意氣他,“哼”了一聲,板起面孔說道:“我也不是和你開玩笑的,你以為我吃飽了飯沒事作嗎?”
那蒙面人厲聲喝道:“好,那你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金逐流道:“有本領你搶回去好了!”話猶未了,只聽得“唰”的一聲,銀光燦爛,一條纏著銀絲的軟鞭已是向著金逐流打來。
金逐流心道:“又是一個便軟鞭的,且看他的鞭法比那董十三娘如何。”心念未已,那條軟鞭已經打到,鞭勢天矯如龍,似左似右似中,金逐流是個武學的大行家,一看就知他這一鞭是同時打自己的三處穴道。軟鞭打穴是極難練的功夫,金逐流也不覺吃了一驚。但他藝高膽大,卻也並不畏懼。
眼看軟鞭就要打著了金逐流的身子,金逐流使出“天羅步法”,滴溜溜的身形一轉,軟鞭幾乎是貼著他的琵琶骨掃了過去。金逐流正以為可以避開,不料那人的鞭法當真是使得靈活之極,鞭梢一彎,長蛇般的突然掉過頭來,而且鞭梢上還突然伸出一支三寸來長兩面開鋒的匕首,等於是一支短劍,指向金逐流胸口的“璇璣穴”。
在對方這樣的怪招突出之下,連“天羅步法”都是閃避不開的了。好個金逐流,在這性命俄頃之際,使出了卓絕的指法,中指一彈,恰好彈著鞭梢,那支短劍歪過一邊,割裂了他的衣裳,卻沒有刺傷他的皮肉,但雖然如此,金逐流亦不由得嚇出了一身冷汗。
說時遲,那時快,蒙面人一個“迴風掃柳”,急三鞭又掃過來,他的鞭梢是嵌有利器的,鞭法之中還藏有刀劍的招數。
金逐流心道:“好狠的傢伙,我也得叫他知道一點厲害。”拔劍出鞘,削他鞭梢上伸出的那支短劍。金逐流用的是追風劍式。劍法奇快,不料這人的鞭法矯若遊龍,金逐流連出八招,竟然沒有削著。
金逐流大大吃驚,心道:“這人的功力未必勝得過董十三娘,但這鞭法卻是在董十三娘之上,我一晚之間連碰兩個使鞭的好手,也真算得是奇遇了。”
這蒙面人見了金逐流的這手劍法也是吃驚不小,心道。”此人劍法無懈可擊,功力又在我之上。若然他放下玄鐵,我不是他的對手。”
金逐流是副倔強的脾氣,由於這人曾喝他放下玄鐵,他不肯依從,此時若然放下,招數不輸,面子卻要輸了。金逐流心想:“寧可我打贏了你,再將玄鐵送還。卻不能被迫放下。”金逐流為了爭這口氣,可就不免要吃虧了。
金逐流提著百多斤重的玄鐵,輕功多少受了影響,雖不至於縱躍不靈,也是稍感吃力了,鞭長劍短,金逐流的輕功一受影響,就只有受攻的份兒了。
金逐流一連受攻了十七八招,氣悶不過,喝道:“好,且和你見個真章!”玄功默運,力貫劍尖,長劍一抖,嗡嗡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