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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揖道:“實在對不住大師,委實是沒有房間了。”和尚住旅館已經少見,何況還帶著一個婦人,這個執事生怕招惹官司,有房子也不敢出租。
那和尚勃然大怒,說道:“你欺負我出家人麼。不管你有沒有房子,我是住定的了!”說罷把手上的一個紅漆匣子在櫃合上一放。快活林中是養有打手的,有個打手上來,提起他的匣子。
打手是想把這個匣子扔出門去,然後喝這和尚滾開。這個紅漆匣子不到三尺長,七寸闊,打手當然以為是“輕而易舉”,哪知他初時漫不經意的一提,匣子竟然動也沒動。後來他使出了吃奶的氣力,這才提了起來,這打手大吃一驚,“小小的匣子,怎的竟是如此沉重?怕不有一百來斤!”
令這打手吃驚的還不只此,匣子一提起,只見櫃檯上已留有一個匣子的凹痕,櫃檯是用堅實的紅木做的。一百來斤的重量壓在它的上面決不至於凹陷的,當然是這和尚用上了內力所致了。
金逐流冷眼旁觀,也覺得有點奇怪,心想:“這匣子想必就是這禿驢說的什麼‘撈什子’了。卻不知裡面裝的什麼東西?即使都是金銀寶石,也不該如此沉重!”
打手本來是要喝這和尚滾開的,此時滿面通紅,做聲不得。那和尚冷笑道:“怎麼,你想搶我的東西嗎?好,你喜歡你就拿去!”話猶未了,匣子“乒”的掉下地來,剛好壓著打手的腳,痛得他哇哇大叫。這倒不是和尚搗鬼,而是這打手氣力不繼,自己失手的。
那婦人微微一笑,腳尖一挑,匣子飛起,落到她的手中,看她毫不費力,就像小孩子踢毪子一般。
那婦人笑道:“我們是想留件東西在櫃上做押頭,軒讓你們安心。誰知你們卻不肯要,那我只好收回了。”
那打手腳趾爆裂,血肉模糊,同伴扶他道下,不斷呻吟,卻是不敢發作。
執事的連忙賠笑說道:“我怎敢小覷留客?委實是沒有空房子,並非怕你們付不起房錢。”
肥頭大耳的和尚雙目一瞪,看樣子就要發惡,那婦人又是微微一笑道。”二哥讓我來說。”
只見這婦人開啟了一把摺扇、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你們再想想看,說不定有什麼空房子你們忘記了?”
摺扇上繪有六個骷髏頭,旁邊有個打手乃是幫會中人,見了大吃一驚,連忙向那個執事打了一個眼色。
那執事的苦笑道:“蘇州城裡許多客店,客官儘可去找呀!”
那和尚“哼”了一聲,說道:“我們就是要找最好的客店,問了許多人,才我到你這兒。說什麼我也得住下!”金逐流這才明白,心道:“怪不得他們先進了城卻比我後到。哼,別人當和尚是四大皆空,這禿驢卻是懂得享受!”
旁邊的那個打手驚得面上淌汗,忙不迭的又向這執事連打眼色。這執事的其實已是在想法轉圈,只因面子問題,不能不再推搪一下而已。
過了半晌,執事的才作出勉為其難的神氣說道:“大師這樣賞面,沒有房間我也得想辦法的,嗯,對啦,我想起來了。有間房子本來是有客人定下了的,他要明天才到。由我擔待一點關係,先給你們好了。只不過這是單人往的房子,只怕兩位不便。”
那婦人臉泛桃花,說道:“你再想想,還有沒有多餘的房間?”
執事的苦著臉道。”委實是沒有了。不過我們這裡單人住的房子也是有臥房又有客廳的。”
和尚哈哈笑道:“我是佛門弟子,早已勘破色空,用不著避男女之嫌的。既有臥房又有客廳,那更好了。四妹,就這樣吧,也不必令他為難了。多少房錢?”
執事的心中咒罵:“你這樣的佛門弟子應該墜下十八層地獄!”面上卻是堆滿笑容,說道:“小的招待不周,哪能要大師的錢?”和尚笑道:“好吧,你這麼說我也就不客氣了。”
金逐流站在外面著熱鬧,看見好戲已散,就回自己的房間,但那和尚出來,卻已經瞧見了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婦人低聲說道:“哥,不可多事!”聲音很小,金逐流卻已聽見,心道:“我就怕你們不多事。哼,你不多事我也要多事呢!”
金逐流回到房間,歇了一會,約莫到了三更時分,金逐流心裡想道:“妖婦拿的那把摺扇繪有六個骷髏,想必是六合幫的標記。這兩個人也想必是六合幫中的那個賊禿圓海,和那個寡婦董十三娘了。好,我且去和他們開開玩笑。”
金逐流早已記下了他們的住處,那是一間孤零零獨自在園中一角的房子,後面有座假山,金逐流悄悄地摸到那兒,就在假山石後偷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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