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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化實在捨不得和你這小叫化分開。不過,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咱們也只好分手了。”金逐流道:“且慢,且慢。小叫化還有一樁事情想請問老叫化。”仲長統道:“什麼事情,只要你問,老叫化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金逐流道:“聽說這徂徠山上,以前是有過一個什麼天魔教的,不知是在哪裡?”
仲長統道:“這是將近三十年前的事情了,教主是個美貌的女子,後來嫁給了她一個性厲的副教主。他們像你父母一樣,也早已遁跡海外了。你問起天魔教,可是因為聽你爹爹說過的麼?”
金逐流道:“我爹爹從沒說過,我是聽得姬伯伯說的。如今我在徂徠山中,一時想起,所以問問。”
仲長統道:“哦,這就不錯了。”金逐流道:“什麼不錯?”仲長統笑道:“說起天魔教,倒是和你一家有點關係。你的大師兄童年的時候曾被天魔教主捉去,後來姬曉風跑去救他出來的。但你的姬伯伯救你大師兄的時候,也曾吃過天魔教主的虧。想來你的姬伯伯還未忘懷此事。”金逐流笑道:“姬伯伯說過此事,但他隱瞞了他曾吃過虧。”
仲長統道:“天魔教的舵址在徂徠山的北峰,喏,就是從這裡看過去那座煙霧繚繞的山峰上。不過,那幾座天魔教的建築早已毀於兵火,只剩下一片瓦礫場了。天魔教煙消雲散之後,二十多年來,那已是人跡罕到之地,我也從沒有上過那兒。”
金逐流道,“我倒想上去看看。”仲長練道:“一片瓦礫場有什麼好看的?”金逐流道:“老人家喜歡懷舊,這是姬伯伯舊遊之地,我去憑弔一番,回去也好和姬伯伯聊那兒。”仲長統笑道。”小老弟,你真是性情中人,怪不得姬曉風那麼疼你,把他的那看家本領都傳給你了。但爬這樣高的山去看幾片瓦礫,我可沒有興趣,恕我不奉陪你了。”當下雙方揮手道別,金逐流獨上北峰。
金逐流走了一程,驀地想道:“仲長統說天魔教和我家頗有關係,但他只說了姬伯伯和我江師兄的事情,只能算是間接的關係。他好像有些話不願意說出來的樣子,不知是何緣故?”他又想起在火山島的時候,姬伯伯從來沒有當著他的父母面前說過“天魔教”三字,那次姬伯伯和他談起來的時候,聽得他爹爹來了,就不說了。後來又告訴他不要把天魔教的事情問他爹孃。
“姬伯伯和我爹爹是老朋友,他們一向是脫略形骸無所不談的。何以姬伯伯單獨對這件事似乎有所避忌?”金逐流心想。因而對天魔教的好奇之心,也就更加油然而生了。
金逐流有所不知,原來天魔教的祖師厲勝男是他爹爹金世遺的舊情人。後來和天魔教教主結婚的厲復生又是厲勝男的侄兒。金世遺是個最重感情的人,他曾為了厲勝男的緣故,把他和谷之華的婚期拖遲了將近二十年。姬曉風為了不願觸起他的傷感,故此在他們夫婦面前是從來不提“天魔教”三字的。金逐流不知其中緣故,就難免起了一層神秘之感,因而也就想去看看天魔教的舊址了。
金逐流上到山頂,已經是入黑的時分了,只見果然是一片瓦礫。但有一間屋子雖然破爛,牆頭也長滿蒼苔卻還算得是比較完整的建築物。屋中透出火光,顯然裡面有人。
金逐流心道:“奇怪,我倒要看看是什麼人躲在這兒?”當下施展絕頂輕功,悄無聲到了屋子後窗,偷偷張望。
只見一個三十歲左右的雙子,坐在地上烤火。這漢子身穿一件敝舊的長衫,像一個三家村教蒙館的窮書生,模樣兒甚是寒酸。屋中四壁蕭條,只有一個大鐘覆在地上。原來這是天魔教的神堂,經過了兵火之劫,神像早已毀滅,供桌也早已被人當作柴火燒了。
那漢子不知外面有人,此時正從身上掏出一把東西放在地上。金逐流一看,不覺吃了一驚。原來那堆東西之中,有一串珍珠,寶光外露,顯然是價值連城的寶物。另外的東西則是十幾文銅錢和一把匕首。
金逐流心想:“原來是個偷兒,敢情是在這裡檢視贓物。”漢子把珍珠串拿起來看了又看,搖了搖頭,發出一聲苦笑。金逐流心想:“他好像嫌偷得不夠呢,也未免太貪心了。”這漢子穿得寒酸,袋裡只有十幾文銅錢,卻有這樣一串價值連城的珠鏈,難怪金逐流以為他是個偷兒。
金逐流心道:“這個偷兒倒可以交交。”於是“嘿”的一笑,推開門就走進去。那人大吃一驚,慌忙把東西收好,雙眼瞪著金逐流。金逐流哈哈笑道:“你別驚慌,咱們是同道。”那漢子道:“你說什麼?”金逐流道:“你是偷兒,我也是偷兒。幹咱們這一行的,雖然有些人不講江湖道義,但我可是不會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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