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憤怒，更多的是失望。那失望如同大海深處的暗湧，在看不見的地方狠狠地擊打著人的心臟。

我想，也許他原本是喜歡我的吧。可是，我真得沒有勇氣去挑戰歷史。所以，請你原諒我這麼做吧。我在心底默默地說道。

“哼”最終他還是什麼也沒有說，拂袖離去。我還怕惹他惹的不夠，在他剛上要踏出殿門的那一刻，趕忙說道：“皇上！”

聽了我這話，他停了一下，可是——

接下來我說的是：“皇上慢走，恕不遠送！”而且尾音上翹，挑釁味道濃的十足。

看著他憤怒遠去的身影，我的心情真是好極了。估計，從此刻開始他就再也不會踏足坤寧宮。而我也可以悠然自得的享受著我富貴無憂的皇后生活，只待時機一到，成為廢后。到時候，沒有了歷史的束縛，我就可以另作打算。

可是，為什麼心底會有那麼一點點的疼痛？如果，如果他真的是慕寒的前世，我這麼做，是不是太殘忍了？如果真得如同那女魂所說，只有讓他愛上我，才可以找回那不肯投胎的一縷幽魂，那麼，我現在做的這一切——

好亂！好亂！好亂！

一切，彷彿已經脫離我的控制。

看著滿屋子跪著的宮娥和太監，我眉頭緊鎖。今日之事，他們親耳聽到。日後難保不在別處亂嚼舌頭，我該拿他們怎麼辦？

伺候用膳的這些人，我幾乎連名字都叫不上來，誰知道他們是什麼底細？這真是個大問題啊。

我揉揉麻疼的太陽穴，思索著該如何是好。

“太后駕到——”

我一個激冷，差點摔倒在遍是狼藉的地面上，她怎麼來了？這坤寧宮，有內鬼？

孝莊見我已漸漸止住哭泣，便開始環視四周。滿屋子的宮人戰戰兢兢，估計此時的他們肯定恨自己為什麼要長出雙眼睛長出雙耳朵。孝莊絕對不會讓今日之事外傳，糟了，孝莊會把他們怎麼樣？

“你們下去吧！”我趁孝莊還未發話，趕忙命令道。

“慢著，你們侍奉不周，該當何罪？”此時孝莊的聲音早已沒有了剛才的溫和，寒冷的讓人打顫。

“太后恕罪！太后恕罪！……”他們不住地跪地叩頭，聲音因為寒慄而顯得慌亂。

我牽了牽她的衣角，不顧臉上的淚水賠笑道：“皇額娘，是凝兒的錯，不關他們的事。”

是啊，他們有什麼錯？不過是無可避免地看到了帝后吵架的場面。難道，難道要因此喪命嗎？

我到這，我緊張地看著孝莊，可算她並不理睬我，而是看向蘇秣爾：“蘇秣爾，把他們帶下去！關入暴室！”冰冷的聲音裡沒有任何感情，彷彿被帶下去的只是這滿地的狼藉。

“皇……”

我話還未說完，就被她打斷，她語重心長地說：“凝兒，哀家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你要記住，這是後宮！你，是掌管鳳印的六宮之主，是大清朝的皇后！今日無論是誰的錯，都不能傳出這坤寧宮！記住了嗎？回宮！”她的聲音抑揚頓挫，說得激情澎湃，感染力十足。如果不是在這種關係到十幾條人命的情況下，我一定點頭稱是。

可是如今，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因我而喪命啊。

我“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哭著道：“皇額娘說的，凝兒都知道。可是，真得不關他們的事啊……”

孝莊看著我，厲聲道：“有點皇后的樣子！用不了多久就是選秀。心軟，怎麼在後宮呆？我能保你幾年？你自己給我在這坤寧宮好好想想。”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向門口走去！

蘇秣爾帶來侍衛把那幫宮人帶走，看著他們掙扎著遠去的背影。我的意志瞬間傾頹，膝蓋與地面相觸，痛楚從膝間傳來。可是，再痛，也沒有心痛。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我情願選擇好好和順治相處。

即使結局依舊是稱為廢后，那又怎樣？至少我曾經努力過。可是，如今，如今——

正文 第十六章　天階夜色

即使結局依舊是稱為廢后，那又怎樣？至少我曾經努力過。可是，如今，如今我所做的一切的都在一步步把自己和他的感情*上絕路，讓自己依歷史的軌跡加速前行……

我到底是怎麼了？還在想著他嗎？明教教主，他可是明教教主啊。即使我成為廢后出了後宮，他也依舊無法和我在一起。我到底還在期待著什麼？還有什麼期待啊……一切……一切在穿越成蒙古公主的時候……就已經……徹底結束了……

無論是慕寒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