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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根據活佛的指示,就由有地位的喇嘛,或也是活佛,去依言尋找,一定可以有所發現。
發現了之後,還要經過一些確認的手續,例如認出活佛以前的用品之類。但據說,在不少情形之下,兒童或少年見了來人,都會立刻說:你們來了,而且,能認識來的是甚麼人。
這種現象,是人類生命中最奧秘的一環,確信並且實行了千年計。
這些有關喇嘛教的信仰,現在已越來越多人,從非宗教的角度去研究,可是,似乎一脫離了宗教的規範,所有的研究,一無結果,或許那是人類的知識領域,未能突破這一侷限 若是一旦突破了,人類對自身生命的奧秘,就有瞭解,那時,人類文明,就必然進入一個嶄新的,和幾十年來的傳統文明截然不同的新境界。
我當時,對七叔的闡釋,不是完全理解(一直到現在,對於這種神秘的現象,也不能說完全理解)。我急著聽七叔敘述經過,所以耐著性子聽完了。
七叔這才說起了他的經歷。
由於七叔性好尋幽探秘(我好奇心極強,當然屬於家族遺傳),所以,他對於喇嘛教的那種涉及生死奧秘的現象,也極具興趣,曾經在西藏的幾個大寺中流連忘返,結交了不少活佛、高僧和智者。他在錫金的剛渡,也是在一座古寺之中,認識了那個老喇嘛的。
認識的經過很是神奇,他經過那座古寺,想進寺去,但是手中正在進行一項儀式,拒絕外來者進入。於是,他信步踱到了寺側的密林。
林中光線黑暗,參天古木,一株接著一株,他走進去沒有多久,就看到前面一株大樹後,有人向他招手 精確一點說,是在距離他約有七八步遠的一株大樹旁,有一隻手,在向他作招手的動作,他只看到了一隻手,並沒有看到其他,但是在這樣的情形下,立刻理解為“樹後有人向他招手”,是十分正常的反應。
他向前走去,看到了在大樹後面,有一個老喇嘛,背靠著樹幹在打坐,見了他,只是翻了翻眼皮,目光混濁之至 那老喇嘛老得難以形容,七叔說,當時真懷疑他是生還是死,其老可知。
七叔心中很是疑惑,他向那老喇嘛的雙手看了一下,老喇嘛的雙手,這時正擺出正宗的打坐姿勢,林中光線雖然暗,但也可看出,這雙手,經歷了近百年的歲月,已是又瘦又乾,面板之下,血管憤起,宛若有蚯蚓隱伏,很是可怖。
七叔不由自主,用力搖了搖頭,努力想在腦海之中,再浮現剛才看到樹後有人向他招手的情景。可惜那一瞥印象不深,很難確定那隻手是甚麼樣子的了。但那隻手,絕不屬於這老喇嘛,卻是可以肯定的事。
那麼說,附近另外有人了!
他四面看著,卻又不見有人,自然,林木甚密,有甚麼人向他招了手,再躲起來,他一時之間,也不容易發現。
他一出現,老喇嘛就用混濁的目光盯著他看,看得他極不舒服。同時,眼前的一切,使他覺得很是詭異,他不想多逗留。
所以,他向那老喇嘛行了一個禮,就想離開,但是,他才踏出了一步,那老喇嘛就開口說話。老人的聲音很特別,乍一入耳,還以為是腳下枯葉被踐踏之後所發出的碎裂聲,
老喇嘛一開口,說的是錫金的一種土語,只有雷布查族人才使用的那種,七叔在語言上有過人的才能,對於這種冷僻的語言,可以聽懂。老人是在責問他,為何會來到他的面前:“你沒有看到樹上有警告告示,不準前進麼?”
七叔見對方責問得聲色俱厲,若不是對方年老,又看得出是地位很高的喇嘛,七叔也不會去睬他。七叔當時,捺住了氣:“我沒注意告示牌,是有人向我招手,要我走過來的!”
這句極普通,照實說的話,卻引起了老喇嘛異乎尋常的反應,只見他陡然睜大了眼,目光炯炯,剛才,幾乎懷疑他的雙眼之中,是否有瞳仁,可是此際,卻是黑白分明,目光凌厲之至。
看到了這種情形,七叔心中,嘖嘖稱奇,更知道對方不是普通人了。
老喇嘛圓睜雙眼之後,聲音也變得清越:“你說甚麼,再說三遍!”
他不說“再說一遍”,卻要求“再說三遍”,也算是怪不可言。
七叔認定了對方是高人,所以立刻,再把有人向他招手的事,說了三遍。
老喇嘛聽得十分用心,聽了之後,閉上眼睛一會,才問:“你只見到了手,沒見到人,對不對?”
七叔連說了三聲“對”,老喇嘛先是大有訝異之色,目光在七叔身上,掃來掃去,接著,喃喃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