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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恐怕還要鬥法,築基就不急於一時了。
她望著天空逐漸升起的明月,內心中急迫的情緒彷彿忽然平靜了一般。
此時的常德城隍府,也有兩人抬頭望月。
一人穿官服,乃是商時的穿著,一人穿便衣,腰間有一塊玉佩,刻著孟河二字。
這兩人就是常德城隍與孟河水君,商時就結為好友。城隍以打趣地語氣道:“本以為你不會來了,怎麼,那百花仙子的花池不去填壓了嗎?”
孟河君淡淡地道:“今日我已清繳了下土那些黑魂,又將赦印與符詔都填在花池,這才能分身前來。”
城隍一聽孟河君語氣淡淡,心下不妙,後悔挑起話題。他這好友從來與天官不對付,每次提起總愛長篇大論,比他當初那位老師還能說。
果不其然,孟河君嘴裡沒停,接著道:“那些下土黑魂,不知誰弄來的,尋覓遊魂吞噬,黑氣沖天,若是不管,說不得連下土都能吞了。這般危機,那天官還能下界找事,她那花池阻礙河流,堪比一座大山,若不是我發現的早,孟河兩岸已經潰堤……”
孟河君越說越來勁,城隍恨不得找塊布將自己耳朵堵上,或是堵上那張閉不得的嘴。
城隍苦笑不已,若要他住嘴,只得找個他感興趣的話題,轉移他的注意力。忽然他想到一件事,打斷道:“對了,你這幾日在下土,不知人間那花仙到了楊府,忽然不認她是花仙之事了,你可知為何?”
這話一出,果然吸引了孟河君的注意。
第十一章商谷
孟河君沉吟半晌,才開口道:“上回已經見了,那花仙確實有三丈青氣。又遣人去問,確定花仙無疑,她此時否認,不過別有圖謀。”
城隍思考片刻,順著孟河君的話說道:“那花仙有何圖謀,要隱匿身份混跡人間?”
孟河沒有直接回到,而是問道:“你可還記得當年,我二人如何被封為孟河城隍的?”
“這怎麼能忘?”城隍端起一杯茶來,有些得意的語氣道:“谷王無道,妄想以地代天,自封天帝,連玄君的塑像都給砸了。”
“他這般狂妄自大,汲取天下人之氣運,置黎民百姓於不顧使得天下大亂。天下大半氣運被奪,山神無法鎮壓地脈,水神不能疏導水勢。”
“百姓當年死於此事的只怕有萬萬人,氣運反噬之下不止那谷王,連商七萬年的江山也去了。”
城隍說著喝了一口茶,無視孟河君百無聊賴的表情,接著道:“那時我二人見此天災**,決心逆反商谷。嘿嘿,那谷王萬萬想不到,這星星之火,亦可燎原,加上我倆順應天時,恰逢天官下,下界……”
城隍說道這裡,忽然覺著不妙,怎麼說來說去,又說到天官了。他還來不及改口,就被孟河君面無表情接過話來:“那天官下界,從者如雲,我二人當時也隨下界星君打到常德,乃至後來在此地封神。”
“不過你可忘了?那星神下界,卻不是為了匡扶正義,拯救萬民來的,而是為了奪取氣運。”
“星神下界時天下還一片太平,任誰也想不到,不過幾年,那谷王繼位後就做下這等逆天之事。但即便如此那些星神也不露面,反而隱藏身份。只等到各路草莽雲集,這才各自選定人選,出手推翻了商谷。”
孟河君說道這裡,一反常態地閉口不言,眼神凝重地看著城隍。
城隍與孟河君相交幾萬載,知道這時孟河必然有著大事要說,他手指捏起法訣,供奉在桌上的城隍赦印撐起一道神光,隔絕內外。
孟河深呼一口氣,語氣凝重地道:“想想當年,那些星神下界,立刻便隱瞞身份,等到事起才出現。如今這花仙,也如當年一般隱匿身份混跡人間,可知這人間必有大事要發生,動盪不下於商滅亡之事。”
城隍喝著供茶,沉吟片刻,道:“只是巧合罷?若不然,那文曲星為何下界後這般張揚?不止下界時星光照耀錢塘,甚至今年文魁也一舉奪取了。”
“或便不是巧合,我看也不會發生如商滅亡那般動盪的大事了。千年前亦有星神下界,為那乾太祖下令大江改道之事。若是這般,我等多多照顧信眾便好。”
孟河君不如城隍這般樂觀,他道:“如乾改河道之事,星神下界時乾太祖已亡。如今星神提前下界,就怕如昔日商末,有傾天之事發生。”
城隍皺眉,道:“便真有大事,你我二人已是功德之體,如何能干涉陽間?最多累積法力,等天災來臨時可以鎮壓。再抓緊時機擴張下土,好讓陰魂能有一棲息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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