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憶②(第2/3 頁)
他,夏識意問他怎麼了,他沒說怎麼了,只說:“我很早就想來找你,但是家裡出了事,不好直接來,所以只能迂迴著以籃球賽的名義來找你。”
這一句話,就叫夏識意明白了,方識還沒有放棄。
所以夏識意淡淡看著他:“這都與我無關。”
沒有必要和他說,因為他不在意。
他徑直轉身離開,微微幽暗的走廊狹長,夏識意的步伐卻很堅定,沒有絲毫要回頭的意思,甚至在側身轉角離去時,他都沒有用餘光去瞥一眼還釘在原地的人。
他如此的決絕,卻沒有讓方識這樣的貴公子尷尬惱怒退卻。
後來的籃球賽,方識並沒有上場。
但夏識意作為負責人,很清楚坐在替補席上的方識一直在盯著自己。
那熟悉的視線感從他的記憶裡被翻了出來,提醒著他什麼。
之後夏識意再見到方識,是寒假,年節那天。
方識是上午敲的他家的門,當時夏識意還以為是收債的來跟他打聲招呼,沒想到門一開,看見的就是穿著薄款黑色長風衣的方識。
他已經徹底抽條完了,那樣高大的身形立在狹窄老舊的樓道,顯得格格不入又委屈。
這種地方,不該是方識這樣舉手投足之間都透露著“我很貴”的人來的。
除非他是親自來勘察地段,準備買下這裡。
夏識意沒有開外面那張鐵欄杆的門,只和他隔著那張門相望,語氣漠然:“有事?”
“……春節快樂。”方識說:“我來找你過年。”
夏識意:“?”
他皺了下眉,覺得這人有病:“不需要。”
他欲要直接關上門,又聽見方識喊了他一聲:“十一。”
夏識意微頓,這個小名…是他外婆喊的,他外婆去世後,就沒有人這麼喊過他了。
方識是怎麼知道的,他懶得追究,畢竟不用想也猜得到,才興會的太子爺,要查一個他這樣的凡人,自然有很多手段:“……我和你沒有那麼熟吧?”
他掀起眼皮看向方識,那雙漆黑似琉璃般的眼眸,剔透漂亮,卻也格外冰冷:“別亂喊我小名。”
方識垂下眼,好像犯了錯被愛人趕出家門,在家門口自我反省的笨拙男人:“對不起。”
他輕聲:“我想跟你說…我家裡的事我都處理的差不多了,我以後可以經常來找你了。”
“……?”
夏識意真覺得他有病,所以他直接問了:“你是聽不懂人話還是腦子需要去看看醫生?我說了我拒絕,我不喜歡你,我也不想見到你。”
他甚至無比肯定:“我和你永遠都沒有可能。”
方識動動唇,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夏識意就直接合上了門,把他後續的話一同拍了回去。
這邊是老居民樓了,老得不能再老。
總是說會拆,但又一直沒有拆。
到處都髒亂不堪,電線也亂橫著,危險得不行。
以前過年這邊還有人,但隨著經濟發展,慢慢地慢慢地,這邊都是些租房的,過年不在這過。
所以方識在樓道里待多久也不會有人知道,只有夏識意清楚,方識確確實實在他家門口待了整整一晚。
這邊隔音效果不好,所以他有聽見方識在外的講話聲,似乎是接了個電話,說了什麼,聽不清,他也懶得理。
反正夏識意很多年前就不守歲了,到點就睡,以前還有放鞭炮的吵,現在為了環境開始禁這些了,穗城就沒人敢放,畢竟誰也不想大過年的進局子。
他第二天一早起來,在陽臺上看了看,就見那輛和這裡格格不入的連號豪車還停在他家樓下。
這邊沒有人管停車的,所以方識不能算違章亂停。
夏識意拉開了自家木門,就見方識還在他的門口,也不知道這人晚上是不是回車裡睡了,還是在這裡站了一晚上,但他不在意:“你是狗皮膏藥麼?要在這裡待多久?”
“…對不起。”
方識輕聲:“但我想跟你說一聲新年快樂。”
今天初一。
“我聽見了。”夏識意的逐客令下得直白:“所以你可以走了嗎?”
方識垂眼,想說的話太多,卻沒有一句能說出來。
他怕夏識意不高興,怕自己現在不聽從夏識意的,會惹得夏識意更加不高興——他總是弄不明白,自己要做什麼,才能讓夏識意對他假以辭色:“…我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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