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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每年沒有禮也沒有錢，別總從河裡撈魚給鬼王，鬼王不吃這東西。”無論小水鬼怎麼磕頭，主廚都是板著一副漠不關心的嘴臉。“快走吧！”一把抄起小水鬼嶙峋的小身板，直接往出拖。

小水鬼被丟出了廚房，在外面滾了三，四米。不是主廚勢利，而是沒有親人，沒有朋友，連名都沒有的水鬼誰會給錢和禮，就算八月十五去了陽間也沒有用。

“這魚不錯。”那竹簍也被拋了出去，魚啪嗒一聲落在地上，正好掉在馮亞秋的面前。

還沒等馮亞秋彎腰，那小水鬼直接衝了過來，一把搶過魚，緊緊的抱在懷裡。哆哆嗦嗦地抖做一團。

“小姐，別理他，沒有人要的小水鬼，小氣著呢！”歆玉不由得瞥嘴道，鄙夷的掃了小水鬼一眼。

“姑娘，進來吃飯吧，千萬別跟孩子一般見識，他不懂事。”主廚生怕小水鬼得罪了馮亞秋趕緊打圓場。“還不快走？一會兒鬼王來了小心給你趕出地府！”主廚虛張聲勢的嚇唬道。

小水鬼一聽這話，抱著魚的小身板抖得快要散架了似的。跪著爬到主廚的腳下，抱著腿，把魚再次遞了上去。

主廚怎麼會看不出這孩子的心思，彎下身，摸摸了小水鬼的頭“快走吧，鬼王不會收你的魚，你也不能進鬼宮當鬼差，回那河裡等吧！等待是熬人，但是總有一天輪迴臺上會有你的位置。別在盼著陽間的錢和禮了，親人靠不住，只能靠自己，懂嗎？”主廚苦口婆心。

小水鬼失望地鬆開手，坐在地上，哭得傷心極了。

“主廚，這是怎麼回事啊？”馮亞秋也不往裡走，站在門外，看著哭泣的小水鬼，心中難受極了。

“唉，姑娘，鬼也有無奈！這孩子前幾年落水淹死了，屍體沒有人領，連名字都沒有人知道，想求個輪迴難如登天。每到逢年過節，這孩子就拿著辛苦撈上來的魚往這送。兩年了，沒有錢和禮鬼氣無發凝結，偏偏還是啞巴，有苦有怨講不出來……”主廚說著說著，眼中起了霧水，以袖口搌了搌，繼續道：“想討鬼王歡心卻又沒有門路，鬼王不愛魚，就算送上來，我們也不敢報上去，更不敢收！就這樣一年一年耽擱了下來，這孩子偏偏不死心，一年一年往這送，這是第三年了！”

“為什麼不敢報？”馮亞秋彎下腰，蹲下身，看著小水鬼那哭泣的小臉，一浸水浮腫的似金魚一般。想靠近，但是孩子卻警覺地往後躲了躲。

“鬼王不吃魚，端上過幾盤，都是原封不動的撤了回來，做魚的廚子也被送走好幾個。所以……”主廚這個位置也不舒服，幹得也不容易。

看了看小水鬼，又看看了小水鬼手上的魚，瞬間記上心頭。

“喂，小鬼，這三條魚送給我吧，我正好找鬼王有事，順便問問你的事，可好？”馮亞秋蹲著靠進小水鬼，拿手擦了擦小鬼臉上的水漬。不哭的時候，水鬼的小臉沒有浮腫，長得滿秀氣的。

這到底是誰家的心肝寶貝哦？沒了孩子得心疼成啥樣？陽間的親人還不得急瘋了嗎？溺水而亡死不見屍，想想都會覺得可憐。

小水鬼張大了水靈靈的大眼，楞了半晌，將抱在懷中的魚慢慢地鬆開，遞了過去。

“做魚去嘍！馮家的魚可不是誰人都可以吃到的哦！”接過三條大鯉魚，馮亞秋一手拉起小水鬼冰冷的小手，也不管他是否樂意，將他帶進了廚房，嘴上還吆喝著……

83：看著你幸福（三）

“小姐，為什麼就做了兩條！這條呢？”歆玉努力的吸著口水，垂涎欲滴的望著擺放在托盤裡已經做好的魚，廚房裡此時真是香飄四溢。

“這可是稀罕物！這條咱們自己留下，魚要趁熱吃，涼了會有腥味的，笨笨。”一看歆玉的樣子就知道這丫頭沒吃過魚。

“這條你端過去，給絕，給鬼王。”本是叫出那個名字，卻臨時改了口，既然已經做了打算，心自然不能再有動搖。這樣親暱的稱呼，還是少叫的好。

“姑娘，鬼王會發脾氣的。”上次的廚子是什麼時候被撤的，主廚已經記不清了，太久了，就知道做了一條魚端了上去，結果……

“沒關係，端過去！叫他有脾氣找我來！”馮亞秋端起另一盤魚，拉起裙襬走了出去。“小鬼，等我，不許亂跑。放心吧，一切包姐姐身上了。”心中早有打算，她馮亞秋拿這條做好的魚要去討好一個人。

小水鬼站在廚房中，聞著屋中飄蕩的香味，怯懦的點了點頭。手緊緊抓住主廚的大裙子。主廚則是擔心得望著離去的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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