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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相見的所有夢境全給絕冥講了一遍，一點沒漏，當然也包括顏凝愛的事，她也沒有藏著掖著，全一古腦的講給他聽了。

“他要用我的身體看三生石找凝愛？”絕冥重複著馮亞秋最後說出的話語，陷入了沉思。

“絕冥，你知道是誰殺了你的一世嗎？”馮亞秋感覺這樣問很繞口，但是她還是選擇這樣問，因為別的問法都好奇怪。

絕冥慢慢的搖了搖頭“照你的說法，他沒有的記憶應該在我這裡，可是……”他無助地望著懷中的小女人，眼中是滿滿的失落“我只記得奈何橋畔苦苦等待的三十年，其他的……就是二世……”講到二世的時候，他的眸明顯地躲避著她，他的腦海中只有這些。

“絕冥，二世你到底怎麼過的？你……”她不由得詢問出口，她知道他迴避這樣的話題，這樣的話題對於他來說太敏感。可是逃避不是辦法，想從過去的陰影中走出來，就必須要面對。

他猛得背過身去，後背處全是暗淡的疤痕，一道壓著一道，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他以為背過身就可以不用去面對她的詢問，他以為背過身就可以避開這樣的話題，卻沒有想到自己無遮掩的後背暴露出來傷疤徹底的出賣了他……

她的淚大滴大滴的落下，打溼了床上的鋪蓋，她的手輕輕的觸控著他寬闊的背脊。手從後繞到前，環住他的身軀，頭靠著他的肩膀，低低地啜泣，她心疼，那幾乎遍佈他背脊的淡似於無的傷疤對她無聲的訴說著面前這個男人二世道不盡的苦痛……

111：誰是狼，誰是羊？！

絕冥脊背上的傷赫然印入馮亞秋的眼底，她疼惜的將臉靠上去，手由後繞前圈住他的腰，眼淚淋溼他的身軀。

他猛得一顫，想躲閃。可是那圈住自己的小手，就那麼蠻橫地不肯做出半點退讓。

“絕冥，這傷……”最後的話語全成了哽咽卡在喉嚨中間。

逃不開，避不掉，他將頭埋低“這是二世的身體，很髒，所以你不該跟我……任何人都比我好，比我強。”冰冷的言語中更多的是無可奈何。雖然痛苦已經不在，但是在心底留下的創傷是時間無法撫平的。

“我說過，我不在乎。”馮亞秋的小手環住絕冥的腰，緊緊交握在一起。唇在他後背的傷疤上輕輕的碰觸。

“但是我在乎，會有人戳著脊樑骨說你，很難聽，很傷人，很……”這千年來沒有人敢站在面前對自己指指點點，但是背後談論的話語卻很難聽，事實就是事實，發生了就無法更改，無法泯滅，誰也沒有能力去堵住那悠悠眾口。就算他是鬼王又如何，就算他有著天地間無人可以抗衡的法力又如何？他終究還是有畏懼的。

“說去唄！”馮亞秋無所謂的冷哼著“嘴巴長在別人的臉上，我能拿布去堵人家的嘴嗎？人家愛怎麼說怎麼說，我從來不在乎這個。”常言道吐沫星子淹死人，馮亞秋才不信這個歪理呢，也許放在別的上面，她到是會顧及一下，但是自己喜歡誰，難道還得看別人說什麼來決定嗎？那些別人是她的什麼人？！

“他們會說你看上一個男妓，會說你……”絕冥的話被馮亞秋直接打斷。

“讓他們說去好了。有錢難買我樂意。管天管地，還能管得著別人家的一畝三分地！真有意思！”她固執地將整個身體貼靠在他寬闊的後背上“絕冥，你想多啦！”撒嬌的低語，給自己緊緊抱住的男人安慰。這是她的男人，誰敢當著自己的面說他的壞話，她會第一時間衝出去，撬掉這人滿嘴的牙。

“這傷是怎麼弄的？”她以手輕輕的刮搔著他脊背上傷疤，真的好淡，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他的身上到底有多少這樣的傷痕？二世到底受到怎樣非人的折磨。

“反抗就會捱打，鞭子，棍子，燭臺的長籤和刀……我就是他們的玩具，把我買回去，可以去虐待，凌辱……死活對於他們來說無所謂，因為像我這樣的玩具壞了一個，他們可以再買……男人，女人，還有太監，髒嗎？噁心嗎？但是為了活，為了她，我什麼都可以做……什麼都可以……”他的淚止不住的落下，他的大手緊緊地握著圈住自己腰間的小手，那一世他傾盡了一切，可是什麼都沒有得到。明明那麼近，近在咫尺，卻失之交臂……

“別說了，絕冥，別說了……”她的嗚咽將他微弱的聲音蓋了過去，這個男人付出的少嗎？為了顏凝愛，傾盡了一切，卻什麼都得不到。

靠著他的身軀，她輕輕的嗚咽，心疼的淚水順著他遍佈傷痕的背脊滑下溼了床上的鋪蓋“一切都會好的，那些痛苦過去了，全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