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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聲，時而傳來小孩子燃放炮仗的聲響，小孩子們不在乎天氣的惡劣，依然在寒風中不停地奔跑嬉戲。

凍雨一直下了三個多星期，到春節時天氣才突然轉晴變暖，使人們歡度佳節的興致更加高昂，讓辭舊迎新的氣氛更加濃郁。

這段時間裡，我享受著異常難得的寧靜，多數時候都是坐在火爐旁邊研究有關蘭花的書籍。鄉鄰們殺年豬時都來請我去吃肉，對他們的熱情邀請我總是婉言謝絕，殺完年豬後幾乎每家都要送一塊豬肉過來，家裡光是別人送來的豬肉就存了一大堆，春節前每一天我都要接待幾個前來送肉的鄉鄰，對他們的熱情我都有些煩了。母親說在農村人眼裡，豬肉就是最好的禮物，也主要是因為咱家出資修通了黑牛村到臥牛鄉的公路，村民們才會用這種方式來表達他們的謝意。

臥牛鄉中學剛放寒假，谷勤就回家了。我問她對何仲偉的印象如何，谷勤說何仲偉還算踏實，不是虛頭滑腦的人，雖然是幹部家庭出生，卻沒有紈絝子弟的習氣，可以繼續相處。谷勤還給了何仲萍高度的評價，她說仲萍心地善良，性格爽直，看似刁蠻而實則溫柔，對家庭的責任感很強，叫我不要錯過了這樣的好女孩。我說我還有另一段情緣未了，谷勤也不勉強，只是遺憾地搖了搖頭。

何仲偉第二次來黑牛村的時候是一個人，他還捎來了何仲萍給我的一頁信紙，信中寫道：“谷豐，你應該知道我愛你，雖然我沒有親口向你表白過。而你一直把我當朋友，當妹妹，這樣的態度很讓我傷心。後來我聽我哥說，你在等你的什麼小芳，我知道後非常難過、非常失望，但對你的專情也很讚賞，如果你真是那種見異思遷的傢伙，我未必會把你當回事。你和小芳的結局你不能確定，我想你主要是為了守侯一份對愛情的信仰，用你純潔的良心和高尚的人格去延續初戀的美好。不是我詛咒你，你們的結局不一定能償你所願，你未必能和小芳走到一起，在沒有親眼看見你和小芳牽手之前，我會一直等你！哪怕是等到脫髮掉牙！我也要等下去！請原諒我的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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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仲萍給我的信，我思潮澎湃、五內翻騰。俗話說得好，“血仇容易報，情債最難還”，如果我真能和小芳走到一起，那麼我對仲萍將一輩子充滿愧疚，我以後的日子都會在沉重的情債壓力下度過，我真不明白我和何仲萍之間到底是誰欠了誰。

何仲偉對我說：“我那妹妹是個死心眼，她說等你就一定會等，除非你馬上就和小芳結了婚，斷了她的念頭，不然她會一直等下去，你看著辦吧，我真不願意看到任何人傷害她。”

“小芳還有一學期就畢業了，到那時我看她心中是否還有我的位置，萬一她移情別戀了，我也只好傷心地接受現實。至於仲萍，你要多開導開導她，她沒有必要吊死在一棵樹上，不管我和小芳能不能成，她如果太偏執了，難免會傷害到她自己甚至是你們的家人。”

“那你為什麼不現在就問問小芳？如果她已經變心了，仲萍現在就可以跟你在一起，免得你又出去漂流浪蕩。”

“你不知道小芳的脾氣，如果她還沒變心，她肯定會放棄學業跟著我到處跑，我是怕耽誤她上學才一直不和她聯絡。”

“看來仲萍還得等一學期了，但願她這半年沒白等！”

何仲偉和谷勤的進展很順利，何仲偉一有空閒就往黑牛村跑，我跟他開玩笑說：“你經常開著110的巡邏車往這邊跑，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黑牛村治安出了問題呢！”

“現在沒公交車跑這邊，我只好用國家的車談戀愛了，這樣也好，我敢保證這邊的社會秩序比其它鄉鎮好，我們這車對犯罪份子的震懾作用還是蠻厲害的！告訴你一個好訊息，黑牛村馬上就要通公交車了，一天有兩班。還記得高中時我們班上的牛兒吧，這條線路就是他們家承包的，他們家現在有八個車，承包了七條鄉村路線，這邊的班車他們準備過了正月就開始正式運營，”

“真是太好了，以後我們進城就方便多了，沒想到黑牛村也會有今天！”聽了這訊息，我激動不已。牛兒是我們高中的同學，真名叫牛錢，念高中時老抄我的作業，高中畢業那年他父親下崗在家，沒想到才過幾年他家的生意就做得這麼紅火，還給這邊的群眾也帶來了福音，世事變化之快，真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二月初二，黑牛村到常定縣城的班車正式開通，村民們敲鑼打鼓，為首次抵達黑牛村的班車披紅掛綵，熱烈慶祝這意義非同尋常的重大事件。鄉里的領導和村幹部都出席了這次慶典，由於豐裕路在這條線路中的重要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