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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父親板著臉訓斥了一通,我才意識到父母親的擔心程度遠遠超出了我的想象,我愧疚地笑著說:“對不起了,爸,我也知道你們會擔心我,正準備回去呢,剛要走,你就來了,還好沒錯過,不然你還得一個人回去。”
父親轉怒為喜,溫和地說:“這九曲溝我還是年輕時候來過,這次差點沒找著,你沒能按時回去,我就懷疑你在這兒,可你媽一會擔心這個,一會擔心那個,時間長了,我也跟著擔心起來了,只好出來找你。”
由於擔心父親體力不濟,我讓他在昌伯家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早晨才動身回家。昌伯應邀和我們同行,他多年沒出深山,聽我把外面的變化描述得極具吸引力,終於童心萌動,經不起誘惑,帶著強烈的好奇心高高興興地跟我們到了黑牛村。
回到家裡,母親說我的手機響了好幾次,我換上電池一看,果然有幾個未接來電,其中一個是良子的手機號碼,其餘的都是叢林部落的座機號,良子的手機無法接通,我只好往座機上打了過去。接電話的是周松,他把目前叢林部落的業務狀況給我作了彙報,還讓我對下一步的工作做出安排,我提了幾點建議,具體的管理讓他放開手腳幹。周松聽了後向我大倒苦水,說什麼人心渙散,每個人都不服從管理,工作的難度越來越大,他也強烈要求我早點回去。我問他和阮無瑕的進展怎麼樣,他說姻緣未到,和阮無瑕始終找不到感覺,他已經放棄了追求。我心裡暗想我回老家的初衷是為了撮合他們,看來我的願望並沒有達到。叢林部落的幾個人在創業方面一向是齊心協力,而周松說現在是人心渙散,他們幾個到底怎麼了?我開始擔憂起來。
我帶著昌伯到常定縣城裡去玩,讓他充分感受現代城市的生活方式,可他很不習慣都市的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三天後就表現出了對現代城市的厭煩和反感,我給他買了兩套換洗的衣服,還買了許多花盆,乘公交車回到了黑牛村。在我家裡昌伯住得非常自在,他說黑牛村是個很不錯的地方,環境跟九曲溝差不了多少,但比九曲溝顯得更有生氣和活力,是融現代和原始為一體的好所在。
我懇求昌伯在黑牛村多住些日子,他慨然應允,在黑牛村他也是和我形影不離,除了指導我練功,就是陪我在附近的山林裡搜尋珍稀蘭草,挖回來後就移栽到花盆裡,我家房前屋後整整齊齊地擺滿了蘭花,淡雅的蘭香四處飄溢,沁人心脾,讓人不知不覺地迷醉其中。我從經濟利益的角度出發開始和蘭花打交道,慢慢地打心裡喜歡上了蘭花,我在想,要是我有了雄厚的經濟基礎,我會把這些蘭花留在家裡自己觀賞,免得讓這麼高雅的芳香沾上了銅臭。
一天中午,我和父親、昌伯三人在黑牛村的後山裡採集蘭草,我發現崖邊有一株馬奶子(當地的一種野生植物,果實球形,味甜),枝條上掛滿了紅紅的果實,讓人垂涎頓生,父親說現在是味道最好的時候,等熟過頭了反而不好吃。我抵擋不了野果的誘惑,想採些下來讓大家嚐嚐,前幾天剛下過雨,崖邊的泥土很鬆軟,我剛踩到邊上泥土就垮了,我腳下猛地滑了一下,身子從十多米高的山崖上掉了下去。
我著地的位置是一個土臺子,土肉既厚又軟,上面的草也很深,我感覺象掉到了地毯上似的。我最先是肩部著地,在地上滾了兩轉就站了起來,起身後只是感覺肩部有些麻木,手臂上被崖邊的樹枝掛破了一點皮,其他部位並未受到損傷,抬頭一看我滑落的地點,心中感到了幾分後怕。別說崖底是石頭,就算土質稍硬一點,那後果都不堪設想,堂堂的黑鷹竟然為了貪吃幾粒野果子而葬送了性命或者變成了殘廢,這事要傳出去那才讓人大跌眼鏡呢,還好只是虛驚一場,看來我谷豐真是福大命大!
崖上此起彼伏地傳來兩位老人帶著哭腔的呼喚,我急忙衝上面高喊:“爸,昌伯,你們別擔心了,我一點事兒都沒有!”聽到我的回話,崖上馬上就平靜下來了。從崖底回家要多繞五六里路,我讓他們先回家,自己再慢慢地順著崖底繞回去。
他們走後,我站在土臺上驚魂未定,不時地朝崖邊看上幾眼,越看越覺得後怕,越看越感到欣慰。突然我聞到一股奇異的香味,若有若無,時濃時淡,或近或遠,其香淡雅而高貴,柔和而脫俗,用心體味不覺其有,移情別物又有幽香來襲,就象古時青樓裡最具風情的絕色名媛,對客人極盡撩撥之能事,讓人為之心肝發癢,忘了本我,失了性情,亂了方寸。
憑我的直覺,我斷定附近有蘭花,而且品種一定極為罕見,我立即細心地搜尋周圍的每一寸草皮,終於在草叢中發現了她的身影。粗略一看,她毫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