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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要什麼?為什麼不放過我!”葉馨幾乎是歇斯底里的大叫起來,也不等汪闌珊回答,快步跑回自己的病床,一頭撲倒,身軀微微顫抖,想痛哭一場,卻發現已沒了眼淚。
謝遜,謝遜,你快來,帶我離開這個地方。
“可惜我不是超人,否則,我會帶你離開,離開得遠遠的,離開那個學校,離開這個城市。”謝遜聽完葉馨的訴說,兩道濃眉擰著,有些惡狠狠地說。
“那不是真的變成私奔了?我媽媽會氣得再不理我了。其實,我只想早些回到學校,過正常的學習生活。”又是個春陽明媚的午後,花園的石子路兩邊,幾乎所有的花兒都在盛開,更有彩蝶雙飛,葉馨偎在謝遜臂間,心旌微動。有謝遜在身邊,葉馨覺得生活已經如往日一樣平靜如常了。可惜他不能從早到晚地守在自己身邊。
“說了你不要覺得奇怪,我倒是認為,這個敏感的時候,住在這裡未嘗不是個安全的保證。”
“怎麼會有這種想法?”葉馨確實覺得謝遜又在發奇談怪論,但也不是沒有道理。“你聽上去像是那個負責我的醫生,他也有這個意思。不過,只是這麼消極地迴避,不是真正解決問題的辦法。當年的蔣育虹,雖是住在精神病院裡,躲過了第一年的死亡,但還是沒能逃脫第二年的厄運。”
“所以你還是想查出真相?可是時間和你作對,我想你一定度日如年。”
“但你一來,我度日如秒。有時候,真怕自己陷得太深,到時候難以自拔。”說著,她猛地打了個寒顫,又想起昨天和汪闌珊的對話。
她知道,汪闌珊不會放過她。
她甚至已經感覺到,汪闌珊的雙眼,正直直地盯著她,盯得她的後脊陣陣冒著冷氣,竟不由自主地四下尋找,連謝遜的告別都沒聽見。
一棵無花果樹下,汪闌珊靠在一張藤椅上,左手託著一塊畫板,右手拿著一根鉛筆,見葉馨回望了過來,嘴角稍稍牽動了一下,即像是憐憫而生的悲慼,又像是怨毒而起的冷笑。
“你真的在作畫嗎?作畫好像是應該很專心的,但你為什麼盯著我。”葉馨走到樹下,又警惕地踟躕不前。
“你是個美麗的姑娘,美麗的少女穿著純白的病號服,本身就是一幅絕妙的畫,哪裡還需要我畫蛇添足?”
“那你拿著畫板鉛筆,裝模作樣地畫什麼?”
汪闌珊嘆了一聲:“即景,隨便畫畫,糟蹋兩張紙。”
“但如果你畫得好,就不會是糟蹋。”葉馨覺得汪闌珊的話裡滿是玄機。
“那你看看,畫得怎麼樣?”汪闌珊將畫板遞了過去。
葉馨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只看一眼,就啞然失笑:“這是什麼即景?現在分明豔陽高照,百花爭豔,你卻畫了一片苦雨悽風,花瓣兒四下飄零,畫上這個人……好吧,我必須承認,畫得是很像我,我不是蛇,你也沒有添足,只是畫上這個女孩兒渾身透溼,怎麼也不是眼前的即景啊?”
汪闌珊欠身一把奪回了畫板,喃喃說:“知音少,絃斷有誰聽。”
葉馨正想說:你這麼叫人無法理解,怎麼能指望知音,誰知她話未出口,忽然暗叫不好,原來自己因為站在樹下,並未留意,不知什麼時候,天上已是烏雲四合,接著是隆隆一陣春雷,喘息之間,一場大雨瓢潑而下。
葉馨站在原地,內心對汪闌珊的恐懼感更深更重:她竟是能感知未來的!
狂風攜著暴雨,花園裡眾多盛開的花朵立刻被打下大半的花瓣,頓時一片狼藉。那無花果樹雖然枝繁葉茂,但擋不住傾盆大雨,葉馨自然渾身透溼。畫板上夾著的畫紙,當然也早已被“糟蹋”了。
“告訴我,你盯著我看了那麼久,看見了什麼?”葉馨用了幾乎是求懇的語氣。
“我知道,你心裡很矛盾,你怕自己陷得太深,一向自以為堅強獨立的,現在要和一個人牽牽絆絆,難免左思右想。”她聽上去像個心理分析專家,但讓葉馨心驚的是,她聽上去像個高明的心理分析專家。
“你還沒有回答我,你說我心裡的那個人到底是誰?他叫什麼名字?”
“名字只是一個符號。”
“原來你並不知道。”
汪闌珊長嘆了一聲:“比如我說出‘謝遜’這個名字,能證明什麼?這只是個名字。”
“在我心裡的就是這個名字,能證明他對我的重要。”葉馨開始覺得汪闌珊的神秘之處絕不僅僅是她多變的人格,竟向她開放了心聲。
“佔據你的心的不是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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