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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恪租了一隻按動快門不會發生咔嚓響聲的照相機,從南門廣場坐專門的遊覽車趕到山北。
要不是九九年海州市中級法院向公眾有限的公佈丁向山案的細節,除了丁向山的心腹,海州市幾乎沒有人知道象山北麓裡一座不很起眼的紅磚別墅是丁向山當海州市委書記之後在海州市的後宮。
丁向山案結之後的那個夏天,張恪特地趕到這座紅磚別墅參觀過。比較此時,那應該是整整五年之後的事情。雖然說時間提前了五年,但是景緻幾乎看不出變化。大概再過五年,這條給茂密的枝葉遮住的幽深的水泥甬道,還會偶爾有風吹落的葉子。
一道白堊石堆砌的院牆橫在水泥甬道的盡頭,只露出別墅閣樓的一角。深紅色的磚牆,閣樓側面的小窗正對著水泥甬道,站在這裡還看不見正門。
這座小紅樓只有丁向山的一個遠房親戚日常照管,張恪穿過林子繞到別墅的正面,鐵皮門緊緊的關著,看不見裡面的情形。
張恪心想要不要翻進去看看,聽到遠處有汽車駛來,將身子藏到茂密的枝葉後,看見一輛黑色的尼桑在院門前停了下來,從車牌上看不出是誰的車。車子就在院門前停了一會兒,院門讓人從裡面給開啟,尼桑車隨後就開了進去,院子裡還停著一輛紅色的花冠。
張恪心想許思如果這時候已經成為丁向山的情婦,那這輛紅色的花冠極可能就是許思的,舉起照相機飛快按下快門。
照相機沒有調閃光,林子裡的光線很暗,人離得這麼遠,不清楚這款普通的尼康光學相機能不能將車子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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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中午,院門再次開啟的時候,張恪只搶拍到丁向山彎身鑽進尼桑車的鏡頭。尼桑車先駛出院子,大概過了兩三分鐘,紅色花冠才緩緩啟動,但是花冠車的主人早就坐進車裡,張恪無法肯定裡面的人是不是許思。
只要能查到紅色花冠的主人就是許思,這幾張照片就能說明一些問題。張恪沒有翻進去找丁向山的罪證,那太冒險了,而是順著原路重新回到象山公園的南門,想找一家洗印店沖洗膠捲,卻看見那輛紅色的花冠轎車就停在南門廣場上。
張恪四處看了看,除了遮陽傘下襬攤的人,廣場上只有五六個遊客,看上去都不像這紅色花冠的主人。
附近沒有尼桑車,張恪想不通紅色花冠的主人此時還有心情在這裡遊山玩水?側著身子走進一家洗印店,眼睛還看著廣場上的轎車,沒注意有人從裡面出來,一頭撞上去,半片肩膀給冰涼的飲料澆得透溼。
“對不起,對不起……”對方一個勁的道歉,慌手慌腳的開啟手提袋翻找東西,秀髮遮住整張臉,只露出一截白膩的頸脖子,給人異常的細膩之感,似乎眼睛看著,就能感覺到那讓人心驚魂蕩的軟彈觸感。
絕對是一個美女,此時的張恪可不是青澀無知的十六歲少年,忍不住想退後一步,想看清秀髮遮掩下是何等精緻無暇的容顏。對方先抬起頭來,無辜又內疚的眼睛讓張恪瞬間心猛的跳了一下,在那瞬間,張恪幾乎不敢相信擁有這雙美麗眼睛的女人會向省檢查組捏造唐學謙受賄的慌言。
許思留在張恪記憶裡的是一張憔悴不堪的臉,那時的張恪剛讀大一,清澀而純真,還不會欣賞成熟女人那種被風雨摧殘後憔悴的美,但經歷許多事情之後的靈魂重新回到十六歲的少年軀體之內,卻給這張成熟豔麗的容顏震懾得心旌搖盪。
許思身材高挑,穿著嫩黃|色的連衣裙,腰間扎著手掌寬的牛皮帶,愈發襯托腰肢的纖細,成熟豔麗的面容既不疲憊,也不憔悴,藏著淡淡哀愁的美眸奪人心魄,大約有二十三四歲,或許還要大一些,畢竟美麗的女人不容易看出她們真實的年齡。張恪完全能理解媽媽為什麼用妖精這個字眼來形容她,而在媽媽說許思可能是唐學謙的情人時爸爸為什麼沒有堅決的反駁,張恪心想自己有足夠的權勢,也會忍不住將這樣的女人據為己有。奶奶的,唐學謙他是副市長,是一個男人,但不是什麼柳下惠,就算之前守身如玉,大概在看到許思之後,也不會再想去做什麼柳下惠吧。
但是這時候,許思應該是丁向山的女人。
張恪舔了舔發乾的嘴唇,嗓子眼也有點乾澀。在前世,張恪也算廣識美女,在他所認識的女人中,也只有陳寧與唐學謙的女兒唐婧能與眼下的許思相比,雖然都是萬里挑一的絕色,但是她們的氣質卻迥然不同,相對陳寧的冷豔清純、唐婧的甜美天真,張恪相信許思的美更能顛倒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