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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繼而當上分公司的經理之後,家裡的經濟狀況才有所改觀。
今天是幾時了?張恪記得自己出車禍時是4月28日,2008年的4月28日,出小區大門前往公交站臺的路上,被突然闖出來的一輛小車撞飛,人在空中就喪失了意識,感覺昏迷了很久,三四天大概有的,或許已經過了五一假期。
雖然劇烈的頭疼揮之不去,張恪心想能活著就好,迷迷糊糊的又睡了過去……
“燒還沒有退……”一隻冰涼的手按在自己的額頭上,張恪睜開眼,看見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說熟悉是這張臉看了三十年了,說陌生是因為這張臉絕不可能這麼年輕,差不多是十多年前的樣子,那時爸爸張知行還是市政府副秘書長,作為市信訪局一名普通幹部的媽媽梁格珍即使眼角有魚尾紋,看上去也要比同齡婦女年輕得多。
張恪疑惑的再看了一眼,即使前額的皺紋消失了,眼角紋變淺了,面板注水似的恢復彈性,眼前的人的確是媽媽梁格珍無疑,但是……為什麼媽媽變年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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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恪看著年輕了十多歲的媽媽,忽然想起自己十四年前的夏天不正躺在家裡因為發高熱就算昏睡過去頭也痛得快要裂開來嗎?
在做夢吧!
張恪眼睛一閉,任楔入後腦勺的劇烈頭痛吞噬自己的意識,哪怕醒過來斷胳臂斷腿,總比醒不過來強。
又不知道昏迷多久,張恪再次醒來時,一睜眼看見媽媽坐在床前,一臉的關切;左手臂纏著輸液用的矽膠管,劇烈的頭痛有所消退,伸了伸手腳,有些虛弱無力,沒感覺有斷胳臂缺腿……
還是在做夢,重複十四年前的情景而已……
梁格珍見兒子張恪醒了過來,臉上的擔憂淡了一分,伸手過來摸了摸他的額頭,又貼到自己的額頭,感覺了一下體溫的差異:“燒退了,知行,小恪的燒退了……”
張恪心裡充滿疑惑,被媽媽微涼的手掌壓在額頭的感覺卻實實在在的是活著的感覺,爸爸從外屋推門進來,穿著洗得雪白的立領短袖襯衫,眼窩子深陷進去,頭髮凌亂,鬍子有幾天沒有颳了,正是十四年前省裡因為唐學謙受賄問題派檢查組下來時,爸爸的形象。
還是在夢中吧?
張恪此時想起剛醒來時聽到的那個人聲,那人是唐學謙被雙規前的專職秘書葉新明。如果這出夢是重複十四年前的情景,葉新明應該是假借唐學謙的名義,騙爸爸離開海州。
夢境重複十四年前的經歷,想想真夠可悲的。爸爸離開海州,唐學謙受賄入獄,謠言四起,爸爸成為陷害唐學謙入獄的背叛者,一家人的命運就要發生驚人逆轉。周圍的世界就要一下變得冰冷殘酷,張恪在經歷人生第一次挫折帶來的痛苦之後,變得玩世不恭。而十六歲之前的張恪,拿他自己的話來說,是一個連雙手都沒有性經驗的純情少年。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隨爸爸走進來,張恪只記得這人姓陸。陸醫生伸手摸了摸張恪的額頭,肯定的說:“燒是退了,藥按時服用,明天我再來一趟,沒有問題,就沒有問題了……”
張恪目光落在雙手與被單下的身體上,的確不同於三十歲的自己的雙手,身體也是少年時的削瘦樣子。
既然是夢,為什麼這麼真實?或許是回到十四年前也說不定。
張恪看著爸媽站在自己面前,實在不曉得說什麼好,病人總有不說話的理由。
迷迷糊糊的睡下,即使感覺是如此的真實,張恪寧可相信這是一場夢,十四年前的那場冤獄對唐學謙、對張恪一家人來說都是一場噩夢,誰會希望再來一回?
第002章 註定發生的車禍
再醒過來時,飢腸轆轆,既然有飢餓的感覺,表明身體已經開始恢復了。
床頭櫃擺著一碗稀飯,上面擱著荷包蛋與肉沫醬,飄著誘人的香氣,感覺不到外屋有人,大概都出去了。
張恪躺著不動,終抵擋不住如此真實的飢餓感與食物香味的誘惑,掙扎著坐起來,心想便是做夢,也沒有讓自己捱餓的道理。將稀飯、蛋與肉沫統統倒進肚子裡,又躺了一會兒,手腳才漸漸生出力氣。
張恪推門走到衛生間,盯著鏡子裡的自己,臉色蒼白,滿是病容,下巴尖尖的,眼睛裡沒有神采,嘴唇單薄,唇上有些茸須,正是十六歲時的自己,要不是從鏡子裡看見,僅僅是回想,是想象不出這麼真切的面容。
究竟怎麼回事?張恪扇了一下臉,沒敢用力,有些痛。夢境是模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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