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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海粟看到張恪與杜飛的淡漠神色，心裡就有些忐忑不安，側過頭來問他們：“你們以為中國的軟體產業是不是大有可為？”

張恪打了個哈哈，不想說什麼，杜飛卻有些沉不住氣。說道：“你一說起軟體。我就想起了金山軟體，好像這兩年金山軟體也沒有以前風光了……”

九七年，金山表面上依舊風光無限，但是真正瞭解大眾軟體市場地人都曉得這兩年金山所做地工作就是“賠本賺吆喝”。

金山當年憑藉DOS版WPS文書處理軟體而風光無限。在微軟的windws逐漸成為主流作業系統之後，與其捆綁的中文Offic也同時席捲了國內市場，盜版大量遍及也使得金山的WPS沒有任何價格優勢，市場萎縮得厲害，金山還必須根據Windws作業系統地每一次升級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對WPS進行升級。

這裡面的道道，施新飛這些純技術性的人才都不清楚，蒙樂他的閱歷畢竟還有限，王海粟見杜飛一下子就說到點上，就曉得不是那麼好糊弄，沒有點真才實料，很難打動眼前這人，不過張恪冷淡浮動地目光又讓他心虛，他說道：“你說的是國內的大眾軟體市場，這兩年由於盜版橫行。國內的大眾軟體市場的確有些萎靡不振。不過我上個月與科技部的官員交流過，聽說國內要加強打擊盜版方面的力度。我相信這一塊的市場會很快得到改善……”

張恪心裡一笑：再給你十年，這一塊的市場都不會得到根本性的改善。不過實在沒有必要出口反駁他，聽他似乎還有話要說。

“……由於國內企業會計電算化的需求，加上政府為扶持軟體產業而特別製作一些產業政策，使得中國的財務軟體有極大的市場，另外，國內的企業越來越注重資訊化管理，資訊化工程衍生的企業級軟體市場也是異常的龐大，我們海粟公司就是看中這兩點，主要開發企業級應用軟體。當然，這還只是國內的市場，像印度的軟體出口，今年就將達到二十億美元，中國軟體出口的潛在規模至少不應該比印度差，那少說也有二十億美元的海外市場潛力可挖掘……”王海粟極為想說服杜飛、張恪認同他的觀點。

張恪笑了笑，王海粟這廝迷惑人的本事倒也有幾分，中國與印度的情況能簡單類比嗎？等中國軟體外包產業做起來之後，軟體出口規模是能變大了一些，但是軟體外包除了剝削廉價的腦力勞動剩餘價格，對國內的軟體產業發展到底有多大的促進作用？與那些靠剝削廉價勞動力的血汗代工廠又有多大的區別？還是說軟體開發人員在這些軟體外包公司裡能獲得多大的成長？

至於國內非常具有中國特色的財務軟體市場，由於這一市場的主要購買力是政府部門與國有企業，這類軟體公司成功的核心競爭力是公關，而非技術。

普通的企業使用者大多不需要為軟體與後續的維護服務多花錢。由於國內企業管理的基礎很薄弱，資訊化管理的水平很差，這些企業使用者對管理軟體的需求五花八門，非常的隨意。幾乎每開發一個企業使用者就要專門為其定製一套軟體，軟體公司必須投入大量的、低效的人力、物力去滿足這些企業使用者的需求，這一塊的利潤率就變得相當低。

張恪心裡這麼想著，卻不開口說話，更不會閒著沒事跟王海粟在飯桌上辯論。創域投資有限公司的事務，他都想由杜飛、蒙樂他們自己做決策，哪怕因為經驗不足蒙受損失也無所謂，有時候經驗教訓也是難得的財富。倒是張恪越是這般姿態，也讓王海粟心裡越是不安，越說越心虛，最後都只看著張恪，跟他說：“你有什麼看法，都說來聽聽，莫不是你認為我沒有資格聽？”

張恪笑了笑，輕嘆了一口氣，說道：“呵，我參加創協，就是混吃等死玩的，創域網咖的事情，我都沒有參加過，你要問我有什麼看法，我沒有什麼看法，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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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杜飛之外，在座的人中，也只有蒙樂知道張恪隱藏在背後的真實影響力，他見張恪這樣表態，他自然最開心。由於席若琳的因素，他心裡對王海粟就有牴觸，但對王海粟的這番話還缺乏足夠的辯識力，不要說他了，就是杜飛，對企業級軟體市場的認識也有不足。

雖說時學斌、董躍華、施新飛給鼓動得熱血沸騰，但是三個關鍵人物，都一付平淡如水的模樣，王海粟就有些心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