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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南岸經濟發展起來之後感覺到明顯的擁滯,逐年增加對北岸的投入,不僅東海大學的新校區擇址建在北岸,連氣象學院、旅遊學院這些二類的高校,都遷到北岸去了,還正在原渡江大橋下游考察新的建橋地址。
近幾年,小江水渾濁不堪,但不近看,還算景色遼闊,不遠處就是雞鳴山,張恪過來時,天色向晚,山體給蒙著一層青藹的霧氣,張恪難得認同他媽媽的品位,自然更沒有意見可提。只是張知行覺得這處的房價稍貴一些,別墅價要近五千,雖然都已經精緻裝潢,但是換其他地方,同樣的別墅,三千都不要。
九六年買別墅,多貴的價錢都不貴,張恪對他爸說:“要覺得那邊便宜好,那在那裡再買一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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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知行笑著罵他:“整得跟暴發戶似的,你們娘倆覺得這裡好,那就這裡好了。”
張知行這麼說,張恪倒想起那首“等咱有了錢”的暴發戶之歌,想想他老子未必有太多的幽默細胞,便沒有說過來,還是等著別人原創吧。
晚上,徐學平將張恪一家請去吃飯,吃過晚飯,請張恪、張知行到書房裡坐,徐學平很突兀的說道:“謝家知道你在嘉信實業裡佔著股?”
“這一點,雖然在給省裡的材料裡沒有細說,不過謝家應該早就知道了。”
徐學平靠到椅子上,眼瞼下的臥蠶有著一絲的憂傷與疲倦,過了許久,徐學平才說道:“心疲力竭啊……”他很突兀的說了這個詞,讓張知行父子聽了心一驚,他倒像沒有感覺似的繼續說道,“林業廳的劉華山要去鄰省找個地方去當市委書記,他臨走之前送我四個字‘剛愎自用’……”
“啊……”張恪有些驚詫,心裡深深嘆了一口氣,省林業系統積弊已久,劉華山雖然剛到林業廳沒兩年,但是也有推卸不掉的責任,他沒有想到劉華搖身一變,卻去鄰省當市委書記!看徐學平的神態,看來為這事爭執地,但是這個體系真的不需要擔負責任的官員,嫉惡如仇的官員永遠都是要被獨立的。徐學平即使有再大的功績,都是孤獨的。
林業系統雖然是省委書記陶晉要求嚴肅整治的,但是那些官員只會記恨是徐學平將這蓋子揭開的人。
這也是徐學平首先在自己面前透露為官以來的內心感懷:疲憊!
張恪一時也嘴拙,他這時就怕徐學平萌生退意,按照以往的歷史軌跡,徐學平九九年處理完丁向山的案子,就直接退下來了,而不像一般的官員到政協或者人大過渡一下,那時,他才六十三歲。
“晚睛上回到家裡說,周瑾瑜對嘉信實業與香雪海的合資百般刁難,既然他們知道你在嘉信實業佔股,有些年深日久的恩怨,也該讓你知道……”
徐學平說起他與周瑾瑜兄長周瑾璽之間的恩怨,張恪並不覺得意外,有這一層恩怨看起來才合理。
“我跟志明父子關係,一直都算不上融洽,性子都太強,他到車禍之前,對謝家也都很信任,還抱怨我太多疑,至多是我跟周瑾璽私人之間的恩怨,又能牽扯到別人?他太單一,看不到利益會讓一個團體結合得多麼緊密!”徐學平搖頭苦笑,“他們以為別人都是糊塗蛋,志明只是太信任他們而已,我原來想啊,海裕公司虧空了腐爛了也好,志明就能徹底將公司放棄了,車禍卻是誰也預想不到的。”
第351章 小鬼難纏
離開徐學平家,張恪與父親的心情都不輕鬆,旁人只當徐學平身居高位,不如意時少,其實大謬。在整個體系都為利益的緣故緊密的結合在一起,要去打破陳規陋習,要去觸犯別人的既得利益,即使是身居高位者,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除了劉華山毫無損傷的調去鄰省某市當市委書記之外,徐學平欲讓水利部門組織調查組對小江流域近幾年來的堤防建設情況進行全面的檢查,也因阻力太大(涉及到水利部),最終作罷。跟各部門扯了半個多月的皮,折中方案只是由省裡增加今年的堤防建設預算;這個倒是大家樂於見到的結果。
這種種事,都讓徐學平有心疲力竭之感。
“宦途艱險,不隨波逐流是很難的一件事……”張知行忍不住在車上就發出這樣的感慨。
“哦,”張恪輕輕應了一聲,振作起精神,在闇昧的車廂裡自顧自的笑了起來,“哪裡有簡單的事情?要是不負責任的去做官,倒是輕鬆快活……”
張知行微微一笑,注視著車窗外的車流燈河,為官一任,便是求能有建樹,不負責任的去做官,對某些人容易,對某些人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暫時還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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