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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帳裡一片幽暗,只有細微的光線透過帳幕穿進來,也起不了什麼作用。
梅非只往裡走了幾步,貼著帳壁,朝裡望了望。裡面的空間還很大,聽不見什麼動靜。想必是阿穆爾已然入睡。
她安下心來,雙眼緊盯著帳門,忐忑地等待。
過了一會兒,依然是一片平靜。梅非放鬆下來,卻漸漸聞到了一絲淡淡的桃花香氣,混合了酒香,醉人心脾。
沒想到這阿穆爾也算是個風雅之士,居然喜歡喝桃花釀。梅非很快便辨認出了這味道。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還很新鮮,像是今年剛釀下的。
她勾了勾唇,下一秒便心下一沉。竟然有人已來到她身後,而她之前絲毫也未察覺。
還沒來得及反應,冰冷的刀刃便已抵在她脖子上,一絲微痛。
“誰派你來的?”音色冰寒入骨。
梅非正苦想對策,聽這聲音卻愣了愣。
居然是穆澈。抵住她脖子的這把刀,多半就是許久不見的白銀兄了。
見她沒有反應,那刀刃緊了緊。“說!”
之前的微痛更加強烈了些,梅非能感覺到一小股熱流從脖子上留下。
“等等。”梅非含糊地說了兩個字,忽地腰身前送,帶動脖子往後用力一仰,借力從穆澈的刀下錯身而出。
在這幽暗中呆久了,梅非也漸漸適應了黑暗,依稀能看見穆澈的身影站在自己的前方,一把彎刀閃動微光。
她只怪自己太不小心。只自以為是地認為這營帳中一定是沒有內力的阿穆爾,卻不曾料到穆澈竟然也來了。所幸還戴著面具,至少不會被他發現自己的身份。
對上穆澈,她一定沒有勝算,只能想些逃脫之計。
“你以為你能逃得掉麼?”穆澈冷笑一聲,復又攻來。
穆澈的身法和飛空掠影刀,她都已經熟悉。雖然敵不過,但勉強接個幾十招還不成問題。
她閃身一躲,抽出藏在腰間的綠岫劍,勉強一擋。
綠岫劍跟白銀刀相碰,發出清洌一聲鳴響,驚動了外頭守候的衛兵。
“四殿下,出什麼事了麼?”他們也沒敢進來,只站在門口問道。
穆澈停了手,看了梅非一會兒。“無事。退下吧。”
“是。”
“綠岫劍?你怎麼會有綠岫劍?”穆澈站在原處,氣勢凜然。
梅非心裡後悔不迭。這裡如此幽暗,穆澈竟然也能認出綠岫劍?實在不可思議。
她並不言語,將手中的綠岫一揮,硬著頭皮朝他劈去。
其實她只想趁穆澈不備,逃出這主帳。誰知道穆澈接了招,竟步步緊逼,絲毫不給她接近帳門的機會。
幾十招之後,梅非已有些疲於應付。她心下一合計,索性上面虛晃一招,提氣縱身舉劍朝他的臏骨內側刺去。
穆澈的身形一滯,竟然沒有抵擋。
梅非沒想到他居然沒有閃躲,連忙將劍鋒一轉,以劍背相擊。饒是如此,穆澈依然被擊中,膝蓋一軟,半跪在地。
梅非趁機往門口逃,卻聽得身後一聲低喚。
“是你麼?”
她微一猶豫,腳下頓了頓。
這時,守衛的兵士又接近了帳門。
“四殿下,卑職等聽聞帳中有兵戈之聲,殿下是否安好?”
穆澈此刻已起了身,朝梅非走來。
“一切都好,不必大驚小怪。”
“是。”
梅非只得停了腳步,卻不敢轉身。面對穆澈,她心中多有愧疚。穆澈對她平日裡也算得照顧有加,她卻騙了他借死而遁,實在算不得厚道。但穆澈畢竟是馮傲之子,兩人註定對立,歉疚歸歉疚,她也並不打算讓他知道自己的下落。如今陰錯陽差地與他重逢,又被他發現端倪,卻是萬萬不該。
然而再不該,卻也沒用了。
穆澈已走到她身後一步遠,停了下來。
“既然走了,為何又回來?”
梅非一愣,緩緩地轉過身去,依稀能見他唇角微勾,冷峻的眉眼漸柔。
她嘆息了一聲。“二師兄。”
穆澈抿了抿唇。“我知道沒那麼簡單。”
她囁嚅了一會兒,只說出了三個字。“對不起。”
“不必這樣。”穆澈垂下眸,側身收起了白銀刀。“這麼說,莫無辛也沒有死罷?”
梅非咬著唇,沒有說話。
“既然好不容易才逃走,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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