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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時,總會將館和滴翠亭一併提起,何況六月池邊垂釣,迎風聽竹,最好不過了。
雪雁心疼道:“各位姑娘們都知道姑娘身不由己,定然不會怪姑娘。”
黛玉嘆道:“她們不怪,我卻怪自己。”
一改先前的歡聲笑語,及至下了車,黛玉仍舊難以開懷。
見過賈母,會過姐妹,青年姐妹一月不見,未免有無數的話兒可說,在賈母房裡嘰嘰呱呱,一片鶯聲燕語,喜得寶玉左邊看一個,右邊瞧一個,拍手劃膝,處處插嘴。
黛玉想起在桑家時很少見過桑越,桑越還是晚輩呢,又聽各家姐妹說他們家的哥兒極少在內帷廝混,以免失了剛性兒,偶爾聽得幾個女孩子說過兩句榮國府含玉的哥兒似乎養在深閨跟個姐兒似的,今見寶玉在房中和姐妹一樣,便不理他。
寶玉不知其故,見黛玉只顧著和姐妹們說話不理睬他,不覺悶悶不樂,道:“妹妹一去多日,回來不大愛跟我說話了,雲妹妹又要定親了,從此以後家裡只剩我一個孤鬼罷了!”
黛玉詫異道:“雲妹妹大喜了?”
寶玉聽她這麼說,賭氣道:“什麼大喜?我不覺得是大喜!哪裡是喜?好好清白潔淨珍珠一般的女孩兒家,偏去做那沒有寶色的死珠子!”
黛玉知他犯了痴病,並不介面。
倒是賈母聽了,嗔道:“你這孩子又說糊塗話!哪個女孩子家到了年紀家裡父母長輩不給相看人家?不說你雲妹妹定了親學了規矩好知道些進退,就是過了十五就成親的女孩兒也好多著呢!你全都擔心不成?到了十五歲還不定親,不知道得有多少人笑話!”
雪雁在旁邊聽了,險些笑出聲來,這老太太又開始夾槍帶棒了。
老太太特特給寶釵過十五歲的生日,提醒薛家她及笄了,該嫁人了,但是薛家並不在意,依舊住在賈家。當初梨香院挪出來給戲子住,雪雁想,不知讓戲子住在梨香院是否是賈母的意思,畢竟梨香院本來是榮國公暮年養靜之所,怎能給戲子居住?太丟體面了。大約賈母想讓薛家搬走,然後才做主把梨香院給戲子居住,誰知薛家挪到了東北上另一座幽靜院落,竟是一副長住的樣子,就是沒提搬走二字,當年進京時說使人去修繕打掃舊宅也成了虛言。
雪雁想到這裡,突然心中一動,方才賈母說湘雲定親後學規矩知進退,莫不是湘雲定親一事中還有賈母之故?
是了,她記得湘雲正月過來時還沒定親,沒說過做針線活兒累,在住進大觀園前被賈母送走,這些原著沒有寫,但是原著上寫她五月再次來的時候就定親了,而且還知道送禮打點榮國府的四大丫鬟,後來離開時還對寶玉說,如果賈母想不起她,就提醒賈母去接她。
看來當初她拿著戲子比黛玉,的的確確惹惱了真心把二玉放在心上的賈母。
抬頭看著屋中的姑娘們,寶釵神色自若,端莊矜持,也不知道她聽出了賈母之意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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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釵世故圓滑;精明果斷,有探春之才,卻無鳳姐之狠,在賈府中廣結善緣,好評如潮,遠比鳳姐適合做個管家奶奶;若不是滴翠亭一事和人性冷漠的一面;雪雁很欣賞她這樣的女子;有心計算不得什麼壞事,人生在世;誰不為自己打算呢?鳳姐有手段;探春有心計;只是嫁禍他人和漠視人命,尤其是嫁禍一個本就處境艱難的女子,這就是涉及到人品了。
除了這兩點讓人詬病以外,寶釵樣樣都出色,沒有家世門第的寶玉未必配得上她。
好風頻借力,送我上青雲,除了寶玉和黛玉以外,沒有幾個人敢說自己沒有這種志向,在這個時代,寶釵無論身處何地,遇到怎樣的打擊,以她本性見識,一定能過得很好。
生日宴上寶釵按著賈母的喜好點熱鬧的戲和甜爛的食物,這也是尊老的一種表現,說她虛偽,當然,其中肯定有一點奉承的味道,畢竟是賈母做的東道,雪雁自己如果在老人跟前,也會這麼做,不會全部都點自己喜歡的東西。
說她深受封建社會的毒害,可是她也看過西廂記一類的雜書,她也能吟詩作賦,她還給寶玉繡過鴛鴦,這些舉止都明確流露出與世俗教條不符的熱情,並沒有一味被壓抑被熄滅。
她勸諫寶玉,並熱衷於世俗經濟,雪雁覺得按著正常的態度來看,她說的話有一定的道理,男人讀書就是明理輔國,若是不能,倒不如耕種買賣。她也許渴求嫁得高門,也許渴求做個官太太,但真的不是一味去求什麼高官厚祿,做那國賊祿鬼之流,她說的是明理、輔國,這的確是正事,哪怕就在後世幾百年的現代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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