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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的陳設收拾了兩三日方完,雪雁再沒有機會看一眼,因正月裡不能動針線,她便跟著黛玉或去尋李紈,或在屋裡躲懶,不想十八日徐氏親自來接,賈母不願出門,又想本家和桑家沒什麼來往親戚,便叫鳳姐打點車轎,送黛玉過去。
黛玉自打進京,頭一回出門,神色間有些緊張,更多的卻是興奮。
仍留紫鵑和張嬤嬤在家留守,容嬤嬤和王嬤嬤帶著雪雁並汀蘭淡菊清荷潤竹等人過去。
及至到了桑家,徐氏又叫長子桑越、長女桑婉、次女桑媛過來拜見黛玉,黛玉同桑媛年紀相仿,桑越比她大一歲,桑婉大兩歲,奈何輩分好,受了禮,忙命雪雁送上表禮,每人尺頭四匹,金銀錁子各一對,新書二部,寶墨一匣。
遊園賞景,雪雁留心觀察,誰說桑家分薄了家產?外面看著不大顯,裡頭瞧著一山一水,一樓一閣,並不比賈家遜色,只是多了幾分粗獷豪放。
雪雁恍然想起桑家初次送禮時的禮單,上頭有桑隆給黛玉的東西,其中貂皮鹿茸人參樣樣俱全,哪一樣都是好東西,想來是桑隆隨著書信一併捎帶來的,隨隨便便就送出那樣一份厚禮,桑家絕非外人認為的家產日薄。想來桑家子孫三代都是行伍出身,桑老元帥和桑將軍更是鎮守邊關,一南一北,北通東北,南通海道,都有極大的進項。
吃過酒席,更衣後吃茶,徐氏與黛玉對坐,桑婉和桑媛在下面作陪。
徐氏又備了兩桌酒席請容嬤嬤王嬤嬤和諸位丫頭去吃,眼前只留雪雁一人,說了一會子江南時興的花樣兒,方開口問道:“姑姑平常在府裡都做些什麼?”
“先前守制,不曾做什麼,只跟兩位嬤嬤學禮儀。現今仍在學禮儀,並讀些詩書。”黛玉實話實說,頑了半日,頗為盡興,在榮國府赴宴時,別人是不會顧及到她的情緒和喜好,然而徐氏卻面面俱到,正經將她視為上賓,俗話說以客為尊,可見桑家禮節極是周全。
徐氏暗暗點頭,道:“先前姑姑守制,咱們不敢打攪,如今除了服,下回我再去接姑姑,姑姑可別說不來。我們老太爺說,咱們兩家是幾十年的老親,老太爺又是姑姑的親表舅,很該多多走動,萬萬不能生分了。”
徐氏說桑隆老元帥的話時,黛玉立即站起身聽著,道:“大表舅舅一番苦心,黛玉銘記在心,只怕你們府上太忙,我反而不好太過打攪。”
別人雖有好意,但是黛玉終究要以別人家的行動為重,不能為了走動反而給人添煩惱。
徐氏一怔,倒是有些心疼黛玉的小心翼翼,真不知道賈家是如何待她的,竟謹慎到這個份上,怪道祖父信中大不放心。想罷,忙請黛玉入座,笑道:“姑姑太小心了,老太爺和老太太若是知道,定然怨我不曾款待好姑姑。”
黛玉道:“今兒我來,就覺得賓至如歸,表舅舅和表舅母若說你,我替你分辨。”
說得眾人一笑。
徐氏又道:“姑姑日後有什麼打算?”
黛玉微微一怔,然後道:“我一個女孩兒家,能如何打算?由著外祖母做主罷了。”她不知道她將來終身如何,她也無法自己給自己拿主意,名正言順能為她做主的只有賈母一人,等賈母去了,輪到的是賈赦夫婦和賈政夫婦,不是桑家。
雪雁曾經跟她說過,暫且熬兩年,雖然賈母過於偏執認定了她和寶玉,但是幸虧有她在上面壓著,不然其他人隨便給她說一門親,不知好壞,怕那時她的處境反比現在還不如。
現在她知道父親都為她打算好了,可是她以前終究不敢報以十分希望。
徐氏沉吟半晌,知道她的意思,遂道:“我們老太爺說,姑姑放心在那裡住,日後常來咱們家走動,有老太爺在,不會叫姑姑吃了虧。”
黛玉又站了起來,聽完後,面上帶了一點躊躇,問道:“不知表舅舅是否受了先父之託?”
徐氏眼裡添了三分讚許,好聰慧的姑娘!
然後她便點頭道:“老太爺說是受了表叔之託,叫姑姑只管放心。”
雪雁吃了一顆定心丸,黛玉又多了一份助力,這份助力不同於兩位嬤嬤,這位老元帥可是林如海的親表哥,黛玉的親表舅,雖然比榮國府遠,可到底還有血緣在,若真是有林如海的書信所託,榮國府給黛玉說的親事不好,嫁妝不夠,桑老元帥絕對有資格插手。
眼下只盼著桑老元帥能活得長長久久,至少要比賈母活得壽命長才行。
黛玉亦是感激不盡。
徐氏接她賞花是次,讓她放心是主。
她和雪雁都不知道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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