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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辰八字和籍貫、姓氏不變,所以自出生就寫紅紙上,富貴家有的用紅緞子。名字可能剛落草沒有取,而且祖宗三代卻時有變化,可能落草到成年之間,祖宗三代各有升遷當官的,所以名字和祖宗三代的官職這些就得定親時寫上,不寫名字也使得。
當初認乾親的時候雪雁看過自己的生辰八字帖,上頭明明確確地寫了蘇州府農戶,因為家境貧寒,沒有取名顧忌,所以直接寫上了名字,叫王小妞,俗之又俗的名字。
綜合以上種種,雪雁認為自己絕對不是大戶家的小姐,也不可能有達官顯貴的親戚。
王家要真有達官顯貴的親戚,能窮到賣女兒麼?
因此撲哧一笑,伸手挽了挽鬢邊的秀髮,皓如白玉的右腕上兩隻蝦鬚鐲叮噹作響,日陽下熠熠生輝,道:“才奇了怪了,怎麼一個個都說眼熟呢?今兒姐姐這麼說,正月裡賢德妃娘娘省親,娘娘帶進宮裡的抱琴姐姐也是這麼說。”
秋菊奇道:“也有別說面善?道只有們公主這麼說呢!不止公主說,連們大奶奶也說,原不信,不想今兒見了才知道,到底是們公主和大奶奶看得準。”永昌公主說給張氏聽時,可巧秋菊服侍嫣然一旁,故也聽到了。
此話一落,反倒是雪雁吃了一驚,道:“公主也說過?這就奇了。”
雪雁自認絕不可能有什麼古怪身世,怎麼都說她面熟呢?
秋菊想了想,笑道:“許是的確長得像誰也未可知。們公主雖這樣說過,同時也說了,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眉眼相似非親非故的好多著呢!”
雪雁道:“公主說得極是呢!就是們姑娘,眉眼像們姑娘的也大有。”
十二個小戲子裡齡官長得有幾分神似黛玉,丫鬟裡晴雯眉眼有幾分肖似黛玉,香菱又像曾經的秦可卿,賈寶玉和甄寶玉距離數千裡之遠,雖然說是老親,實際上幾代以內也沒有什麼血緣親近關係,可是他們就長得一模一樣,可見這長相併不能代表什麼。
秋菊見她並不好奇,且認可永昌公主的說法,不禁微覺奇怪,笑道:“等明兒想起來了就告訴。起先還覺得算不得什麼,可如今還有別說像誰,倒好奇起來了。”
雪雁莞爾道:“那就有勞姐姐了。”
她對此並不熱心,只覺得大家都是為了圓自己好奇之心罷了。
忽見黛玉招手,道:“雪雁,過來。”
雪雁起身別過秋菊,走了過去,笑道:“姑娘叫做什麼?”
黛玉拉著雪雁,對眾笑道:“咱們今兒作的詩聯的句,既然們都要謄抄帶回去,叫這丫頭謄抄罷!她別的不成,字練了好幾年,倒還端正能入眼。”
原來她們方才圍著花叢,作了許多詩,又聯了許多句,詩是各自寫粉箋子上,聯句時是黛玉執筆錄下,卻都只有一份,奈何眾都想帶回去收藏,幾番爭執不下,黛玉便提議謄抄出來,各帶一份。
她們都是有身份的,縱是帶走,也不過自看,並不傳與閨閣之外。
不想她們都懶怠動手,覺得要謄抄十幾份實太累,若是各自謄抄自己的又不耐煩,偏她們身邊的丫頭雖有幾個讀書識字的,書法卻難以見,故黛玉便想起雪雁來。
雪雁自從跟她讀書認字,一直勤加練習書法,遍閱群書,絲毫不曾懈怠,有時勤勉得讓黛玉都自愧不如,現今一筆顏體已經和探春彷彿了,甚至更加老道。
嫣然便叫雪雁寫兩個字瞧瞧。
黛玉拿起筆,蘸足了墨汁遞給雪雁,雪雁只好一笑,落紙上。
“好字,好字。”嫣然拿起看了看,讚道:“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僕。林妹妹,既這麼著,就煩勞的丫鬟了。”
黛玉笑道:“她叫雪雁,跟了許多年呢!”
張惠忙叫兩個丫頭上來,一個捧著箋子,一個替雪雁研墨。
詩句並不甚多,但是謄抄出十幾份出來,數目就有些多了,雪雁埋頭苦寫,一絲不苟地抄寫,直寫了一個多時辰,才將她們需要的謄寫下來。
細細校對一遍,並無疏漏過錯,雪雁方送到眾跟前。
嫣然看畢,甚是喜悅,命春蘭收了,可巧此時已擺了酒席,便對張惠道:“難為她寫了這麼長時間,好生賞她兩杯酒吃吃。”
用飯時,又撿了席面上幾道菜賞給雪雁,雪雁面上笑盈盈受了,實則味同嚼蠟。
雖然榮國府的主子很喜歡把自己席面上的菜賞給下,以示恩寵,但是雪雁可從未吃過別的剩菜、她跟著黛玉,要麼就是黛玉叫她們陪著一同吃,要麼就是讓她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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